厂长没有说的是店面的设计,特别是他参加了一个好友儿子的婚宴,就是在香满楼。
那婚宴大厅设计的,真是,比他去帝都开会那些大酒店还要让人眼前一亮。
厂长深深的看了王建军一眼。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研究院院长的大公子,如果说研究院院长的大公子有这眼界,他倒不奇怪。
只是不知为什么,厂长就觉得那些也不是这位研究院院长大公子的手笔。
毕竟无论从当初来他这儿讨价还价买厂房,还是此时,这位研究院院长的大公子,表现出来的可是对这个小姑娘唯命是从。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秘书。
“能得到厂长的认可,自然也是我们的荣幸,不瞒厂长说,今天我们过来还真是遇到了难事,想请厂长帮忙。”
厂长坐直了身子镜片后,那双锐利的眸子看着江夏。
心道这只小狐狸绕了这么半天的圈子,果然是有事。
却也淡淡的开口,“什么事啊?说出来听听。”
江夏也没墨迹,从王建军那边接过公文包,掏出一沓白条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厂长看到这一沓白条,对江夏来找他的事儿也明白了大概,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不过是几张白条,都有他们的亲笔签名,直接去财务处结算就好了。
这香满楼也不是刚开业一天两天,难道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还要找到他厂长办公室来。
还是说这小姑娘心里又存着什么算计,想拿着贴白条做引子?
厂长默默的看着她,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江夏开口。
江夏早把白条分成两部分,把贾副厂长的那一沓单挑出来了,并往厂长面前推了推。
“这是棉纺厂上个月在香满楼用餐所打的白条,刚才我们去财务室结算过,财务室并没有结给我们,称这笔钱数额较大,他们财务室没有这么多钱,厂长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也不容易,不得已才来找厂长。”
厂长的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
锐利的眸子看着江夏那张稚嫩的小脸儿。
到底还是年龄小一些,不过就是几张白条,还要拿到他这厂长面前来。
就不知道他们做这事儿就是在打他这厂长的脸吗?
嘴上说着小本生意,可那么大的香满楼摆在那里,怎么可能是小本生意?
就这几百块钱饭钱也值当他们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
也不想想以后还要不要做他们的生意。
吃饭打白条月底结算,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谁给单位做事还要垫付饭钱?
他们要真这样一家一家找上去,这香满楼早晚得关张。
“不过就这点饭钱,你们现在就去财务室,就说是我说的,让财务室那边把钱结给你们。”
尽管心里不满,念在两个人年岁不大的面子上,厂长还是开了口。
“厂长确定我们现在回去财务室就能把钱结给我们?”
江夏话落就见厂长的脸色更黑了,话锋一转。
“厂长见谅,昨天我们就找过贾副厂长,贾副厂长也是这样的话,可是财务室那边却跟我们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钱结不了,不然厂长跟财务室那边打个招呼,毕竟一千六百多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江夏话落,厂长的眉头皱了起来,真以为他听错了。
“多少?一千六百多块钱?这是什么钱?”
“当然是上个月棉纺厂在香满楼用餐的饭钱,这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厂长不信,可以现在过目,都有厂长和副厂长的亲笔签名。”
厂长深深的看了江夏一眼,当即也拿起面前的白条,简单的翻看了一下。
他拿起来的正是贾副厂长的那一沓白条。
只是简单的翻了一遍,就知道江夏所说的数额并没有作假。
脸上一阵风雨欲来。
他倒不知道贾副厂长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应酬了,竟然比他这个厂长还要忙。
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饭钱。
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
这真是公款大吃大喝毫无节制。
江夏看着厂长那阴沉的脸色,又暗戳戳的拿起汽油往上浇了一把。
“说起来棉纺厂还是我们香满楼的大客户,每个月都要消费一两千块钱,这个月还是少的,像上个月,就足有两千块钱,要不是实在等着用钱,我们也不会追得这么紧,实在是这一千多块钱对于我们香满楼来说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厂长在这个位置干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来江夏的那点弯弯绕绕。
不过这也确实是他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