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父皇给牙伯赐姓琅?她难道不知安乐侯干的好事?”
“姜氏把身边一名颇有资历的老婢给了她,怎能不知?”丰元帝笑意不减,感慨道,“小小的年纪,竟有一副慈悲心肠,难得,难得啊!”
那孩子,不仅请他给牙伯赐姓,更要把绿烟改为琅牙,以作纪念。让后人一听到此琴,便知是牙伯之作。
这是让牙伯千古留名啊!
“父皇?您要恩准她的奏请?”凤丘皱眉,“会不会太抬举她了?”
“抬举她有何不妥?”丰元帝慢声道,“你此次搜观一无所获,又赏她绿烟。虽是一番好意,有些人未必这么想。”
此次搜观,定远侯必然不喜,抬举元昭好歹能抵消他一部分的怨气。
“何况,她首次上奏,朕作姑父的焉能不准?”丰元帝真心道,“子陵,凡事要看长远些。此事以你的名义昭告天下,既如她所请,又让世人铭记牙伯之名。”
重要的是,虽是她的提议,但朝廷允准,老百姓只会记得新朝太子的仁善之名。
把暴君安置在琅君山,本就是为了膈应他。
封为安乐侯,意在讽刺他身在牙伯的故乡,随时面临被当地百姓知道他的身份而引起暴乱。
长居于此,随时有性命之忧,还谈什么安乐?
再给牙伯赐姓,本地百姓会替牙伯一族对新帝感恩戴德,却对暴君一族恨之入骨。暗里抬举安平,明面上却是抬举了太子,还能让安乐侯寝食难安。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是儿臣肤浅,谢父皇提点。”原来是借机给自己扬名,凤丘欣喜万分,同时有一丝忧虑,“但这样会不会引起安乐侯的不满?”
“那是自然,”丰元帝说罢,瞅儿子一眼,“怎么,子陵可有安抚良策?”
“既然抬举了安平,总不能让禅位之君寒心,”凤丘思量了下,道,“听说安乐侯有个女儿年已及笄,不如,儿臣纳了她?”
他是太子,身边不可能仅太子妃一个女人,除了原有的几位美妾,再纳一名侧妃无甚不妥。
此话甚得帝心,准了。
朝堂需要臣子互相制衡,后宫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