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莺莺躲在暗处窥视,“不对呀,怎么少了一个人?”
在侦缉队抓走的一伙人里,少了一个梁朗先,因为梁朗先那鸭子体态和鸭子步,与众不同,非常有特色。
待侦缉队的人走远了,张莺莺来到408房间门口,贴着门板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她好像听到了屋里有动静。
“呵,真的有漏网之鱼。”张莺莺赶紧躲在墙角观察。
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地打开一条缝,梁朗先悄悄地探出头来,见四下无人,便提出一只箱子,贼头贼脑地从房间出来。
张莺莺立即跑出来,与贼头贼脑的梁朗先碰了个满怀。
“啊!你是谁?”梁朗先惊魂未定。
“找你算账的!”张莺莺兀立在他面前。
“可我不认识你呀!”梁朗先伸出脖子,眯着眼辨认道。
“你不认得我,可我认得你。你叫梁什么来着……”张莺莺明知故问道。
“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梁名朗先也,吾乃大名鼎鼎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军参谋长。”梁朗先拽拽地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狗头军师梁朗先呀!”张莺莺故作惊讶道。
梁朗先见眼前这个女人长得妩媚动人,便满不在乎地说:“我以为你是侦缉队的那位‘母夜叉’呢,原来是支‘花瓶’。”他把脸一拉,威胁道:“我见你是一位柔弱女子,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赶快给我让开,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莺莺噗嗤一笑道:“梁朗先,我寻你很久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是……”梁朗先大惑不解,问道:“你想干什么?”
“甭管我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张莺莺严词厉色道:“你跟我到侦缉队走一趟吧。”
梁朗先一听慌了神,连忙求饶的道:“姑奶奶,行行好,放我一马。”他从上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玉镯说:“这是乾隆皇帝送给孝仪皇后的羊脂玉镯,我送给你,请你网开一面,好吗?”
“把你的礼物收起来,姑奶奶不吃你那一套!”张莺莺一口回绝了。
“你嫌少,老夫这里还有。”梁朗先把箱子放在地上,正准备打开,被张莺莺一脚踩住。
“不用了,请你跟我走一趟。”张莺莺义正辞严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梁朗先从兜里掏出手枪,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枪口,就被张莺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飞了。
梁朗先往后退了一步,使了一招“退步崩拳”,被张莺莺躲过。他见一招不成,又来一招“冲步横拳”,被她轻易地挡开。
梁朗先未等她站稳,接连打出“上步钻拳”、“落步劈拳”,张莺莺如“金鸡展翅”,左右扑腾。
梁朗先像一只恶狗,乱扑乱打。
张莺莺瞅准机会,等他露出破绽,使出“捕狗擒拿手”,将他锁喉。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连连求饶:“吭吭,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张莺莺拾起那支手枪,噗噗地吹了两下,用枪点着梁朗先的头说:“起来,别给我装死!”
梁朗先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停地喊:“姑奶奶饶命”
张莺莺说:“去,给我把地上的箱子拾起来!”
梁朗先颤颤微微把箱子提起来,两腿还不停地打哆嗦。
张莺莺说:“走,回408房间!”
梁朗先乖乖地退回408房间。
张莺莺用枪顶着他的脑袋说:“我本想一枪崩了你,但又不能这么便宜了你,还是留着你,将来给我们作证。”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梁朗先战战兢兢地问道。
“马福田,你认识吗?”张莺莺提示道。
“你说的是,在遵化一带称王称霸的山匪马福田?我当然认得。不过他早已被我国民革命军剿灭了,剩下的残匪逃到漠北去了。”梁朗先回头一想,不对呀,她问这个干什么?他奇怪地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女人。”张莺莺黯然神伤,回头说:“你不是非要问我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张灵巧,又名张莺莺,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吧?”
“你就是那个‘通缉犯’张灵巧?”梁朗先问道。
张莺莺愤怒了:“你才是‘通缉犯’!你与谭温江一伙军匪,盗掘了清东陵,还嫁祸于我们,你们好歹毒啊!”说着,张莺莺流下了眼泪。
梁朗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作揖道:“老夫有眼无珠,以前多有得罪,还请马太太原谅!”
“原谅有个屁用!你们打死了我们那么多弟兄,还盗掘了清东陵,你还给谭温江出主意,把盗墓罪名嫁祸于我们,使我们遭到国民革命军的通缉,逼迫我们亡命天涯,有家难归,这是能够‘原谅’的吗?”张莺莺怒火中烧,说:“我隐姓埋名,四处寻找你们,就是为了将你们捉拿归案,验明正身,使我们的冤假错案得以平反,死去的冤魂得以昭雪,这是‘原谅’二字能解决的吗?”
梁朗先虚情假意道:“我错了,我该死,我对不起你们!”
“行了,别装腔作势了!”张莺莺扯下窗帘拉绳,将梁朗先手脚捆住。
梁朗先拼命地喊道:“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张莺莺用一块毛巾将他的嘴塞住。
梁朗先的嘴刚被堵住,就听到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接着 “当当”地响起敲门声。有人喊道:“梁军师,开门呀,我是谭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