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酒客们相互看看，抬手指着脑袋，摇头噤声。
或许是宫里的谁脑袋不正常了。
正抱着披风走进来的小梨看到这一幕，莫名其妙走进包房，给卫凰搭上披风。
“小姐，外面的人都指着脑袋做什么？”
“或许是被昨晚的烟花震聋了。”卫凰翻动账册，时不时在疑惑不解处标上记号。
桌面上摊放着好几家铺子的账册，卫凰第一次接触生意，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好在宋棵是个聪明人，卫凰粗略看看便会转给宋棵，以后地下钱庄就也管着其他几家的账。
“震聋了？”小梨大惊失色揉着耳朵，突然想明白是卫凰在逗她，顿时笑起来。
“小姐你开玩笑怎么一本正经的。”
“谁聋了？”小梨话音刚落，便有个男人推门进来。
正是何煦。
“哟，这么多账。”他脱下大氅放在小梨手中，给小丫头一包银子，笑道，“毛尖，有吗？”
小梨乐得红了脸：“只有谷前的二春茶，公子你嫌弃吗？”
这公子不就是跟小姐一起逛妓院的那位嘛？虽然约会的地点有些奇怪，但一看就是跟小姐亲厚，指不定这就是小姐的归宿了。
对待姑爷，当然要好一些。
“去东市茶叶铺子买二两明前的，余下的钱送姑娘买手帕。”何煦说着亲自给小梨打开门，把这丫头推出去。
确认小丫头已经离开，他笑着坐在卫凰对面。
面前的女子头也不抬道：“你府里没有丫头吗？出门没带随从吗？”
“有，”何煦支着脑袋看着卫凰，“我是为了打发她出去。”
倒是毫不掩饰。
“什么事？”卫凰抬起头。
何煦脸上笑容瞬时散去，抬手向前却又收回，眼眸中浮现怒火。
“你的脸怎么了？”
卫凰下意识触摸伤口，又因为疼痛收回。
虽然涂了药膏，但到底不会好得那么快。
“我知道他来找过你，不知道他卑鄙至此。”
何煦的目光似乎被烫伤，从卫凰脸上挪开，低声道。
屋内有奇怪的气氛凝结着，环绕在两个人周围。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力量，把他们两个原本毫不相关的人，牵引在命运的丝线里。
“这是小事。”卫凰淡然一笑，打破奇怪的凝滞，把面前的账册收起来。
相比死去的亲族，她如今拥有的太多了。
“还以为你昨夜是为我出气呢！”卫凰看着何煦，露出明媚的笑脸。
这是第一次，何煦看到卫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