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伟瞧见他的动作,顿时愣住,他左胸那里的确有一块疤,可这疤除了老婆以外没人知道,而且自己穿着衣裳,陈凉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陈凉像是看穿了这疑惑,“我身为刺青师,对人体骨骼肌肉了如指掌。
中医说过,疤痕淤堵乃体内淤血不散之缘故,不通则痛,我的刺青不止能盖住伤疤,还能疏通淤血活络筋骨。”
一番咬文嚼字的话,说的马大伟动了心,也对陈凉高看了一眼。
“没想到你还懂中医,不赖嘛!”他利索的脱下大褂,往刺青台上一躺:“来!”
刺青很快结束,马大伟胸口蜈蚣一样凹凸不平的疤变成了小飞机图案的刺青。
这个飞机模型刺青是他特意要求的,陈凉问为什么要纹这个,马大伟也没说。
小飞机模型,是马大伟心里的结。
他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刺青结束,马大伟又恢复孤独身。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他穿上衣服打算回家。
不得不说,陈凉还真有两下子,马大伟只觉得身体轻盈很多,像小孩子一样轻便灵巧。
天黑得很快,不到半小时功夫,路边竟成了黑乎乎一片。
这是走到哪儿去了?
马大伟皱眉,熟悉的柏油大马路不见了,路灯也全部消失,他拐进一条小巷子,竟然看到一栋熟悉的烂尾老楼!
“啊!”
刺耳的尖叫从楼里传出。
马大伟慌忙冲进去,他竟见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
母亲抱着马大伟,把他搂到身子后面,母鸡护小鸡一样保护着他,嘴里则不停的求饶:“别打了,你别打了!”
狂怒着发火的人,是马大伟一生的梦魇:他的父亲,马英杰!
母亲拦不住马英杰,他蒲扇一样的大手啪的扇在马大伟脸上。
马大伟分明还是个60来岁的老人,可父亲却像打小孩一样扇他嘴巴。
“我是你爹,你敢摸我的脑袋?反了天了!”
“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爹的头岂是你能摸的,今天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
马大伟嘴角一抽,他记得这一幕!
他小时候,父亲在外面赶马车,风餐露宿极为辛苦,逢年过节才能跟家人团圆。
马大伟3岁那年见到父亲太激动,扑到父亲怀里亲昵的摸他一头乱发。
这样的动作,被父亲马英杰理解为了侮辱。
在马英杰的心里,只有长辈可以摸晚辈的头。
儿子摸老子,岂不是乱了辈分,以下犯上?
马英杰当场翻脸,反手就是两耳光打在3岁儿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