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晚在胡同口他们摆摊的附近转悠几下。
这会儿时间还早，不是上下班的点，在这一片摆摊的人还没出摊，路口基本没什么人。
天冷，大家都不爱出来。
沈歆晚敲开了路口边上的一家门，询问临街的那家是谁？
开门的人是个小孩，瞧着五六岁的样子，沈歆晚认识，之前没少守着他们的小摊子，是那个用大黑十卖肉的老阿婆的孙子。
见了她，小孩好奇：“婶子有事？”
“你奶奶呢，我找她有事。”沈歆晚客气开口，从口袋掏出两颗糖，缺吃少喝，物资困乏年代，糖是最好的零食。
也是孩子们的敲门砖。
见了糖，小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奶奶出去捡破烂了，等会回来。”
“那我在你家等等可以吗？”沈歆晚友好商量。
小孩点点头，拆了一个糖吃下去。
剩下一颗留着给奶奶吃。
老阿婆十分钟后回来，瞧着沈歆晚在，还以为她是为了大黑十来的，她紧张的皱眉：“你有事？”
看出她的疏离，沈歆晚道：“我来找阿婆租房子的，我想问问，临街的那间房能不能租给我们开个店？”
“那个房间就一个窗户，你们怎么开店？”老阿婆觉得她有点傻。
“我们可以修改一下，弄一扇门出来。”沈歆晚早就考虑好了，后来这些胡同临街的位置，不少店铺都是这么搞的。
大家为了挣钱，只能想法子。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老阿婆不乐意。
沈歆晚却说：“我们给的租金不低，阿婆年纪大了，没工作，靠捡废品也挣不了几个钱，小虎头马上要上学，学费生活费怎么来？”
“阿婆就这么一个孙子，总不能亏待他对吧？”沈歆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她知道老阿婆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孙子，只要从他下手就行。
“我们每个月给你十块钱租金，有了这笔钱，你们可以改善生活，小虎头的学费也有了，还有点钱买肉吃。”沈歆晚知道十块钱不多。
这不是给老阿婆一个杀价的机会。
一开始她若是给太高价，杀杀价不是更好？
无奸不商。
沈歆晚也一样。
老阿婆果然觉得太少了：“十块钱可不行，怎么也得五十。”
老阿婆是个狮子大开口的，她的心里价位最高30块，这50块她可出不起：“15块行吗，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你也知道，就买点熟食，也挣不了多少。”
老阿婆可不信，她看着这，这一天天的全都卖完，可没少挣。
不过，他家的熟食确实好吃。
以前老阿婆也是过了好日子的，可惜这个孙子命苦，没能吃几口好的。
那个房间不大，放着也放着，她年纪大了，确实弄不来钱，能挣一点是一点。
老阿婆说：“45。”
“我只能给20。”
“20打发叫花子呢，反正我不租。”
沈歆晚一副肉痛的样子，咬咬牙：“最多22”
老阿婆有点心动，最后还是不甘心，毕竟他们挣不少，一个月才给22块，看着挺多，和他们一比还是少了。
他们就靠这个房子过活，怎么也得多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