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延舟家在住在胡同里,和沈歆晚家不一样,他们家住在大院中。
那个家,目前沈歆晚不想回去。
他们大包小包,乘坐公交车到了胡同附近,骆延舟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她,生怕沈歆晚没跟上或者摔跤。
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惹得沈歆晚嘴角上扬:“你走你的,我能跟上。”
“雪天路滑,你小心点,走慢一点,等安顿下来,给你买一双带齿轮的鞋,免得摔跤。”沈歆晚脚上这双鞋老旧。
鞋底磨损严重,很滑。
他们在乡下日子过得紧巴巴,物资困乏,不如首都宽松。
置办东西,还是在京市才能买到好的。
友谊商店的东西更好,可惜没有机票和外劵根本卖不了。
他们这些普通人想进去看看都没资格,更不要说买。
骆延舟买不起。
“好!”解放鞋不如雪地靴,那才叫暖和。
现在的骆延舟可不知道什么是雪地靴,保暖又防滑,还好看。
想着以骆延舟目前的实力,怕是想穿上雪地靴,得好几年。
沈歆晚琢磨着,自己可以抓住市场开放这个口子,自己挣点钱养活自己,靠男人靠不住,特别是别的男人。
骆延舟应该靠得住。
她也不能全靠男人。
新时代的女人,特别是经历了伸手要钱被羞辱贬低的日子,她知道别人口袋的钱再多,不是自己的都不香。
她要自己挣钱,想买啥买啥,想吃啥吃啥,想穿什么穿什么。
骆延舟瞧着再次落下的娇娇媳妇,无奈的看着她笑,也不知道是怀孕后她喜欢出神,还是近乡情怯,她这几天总有些不太一样。
神色间坚定又积极,眉目间时而透露的愁绪看在他眼里,想着安定下来和她好好沟通一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这段时间他们经历了不少事情,一时间顾不得谈心。
“小晚? ”骆延舟叫她。
沈歆晚打断挣钱的思路,甜甜一笑,小跑的跟上:“来了来了,是不是快到了?”
吓得骆延舟眼神制止:“慢一点,不急,前面一个路口就到了,别慌。”
瞧着她欢喜雀跃,透着一股子孩子气的样子,骆延舟一想到她揣着他们的崽崽,总觉得不踏实,恨不得揣在自己肚子里才安心。
接下来的八个,怕是有他担惊受怕的。
怎么男人不能怀孕呢?
这个时间还早,很多人还未起来,冬天不用上班上学的人,都舍不得爬出被窝。
也有一些勤快人早早的起来。
丢垃圾,去公厕倒大小便的人瞧着骆延舟大包小包,逃难似的,一时间没认出来。
直到骆延舟主动打招呼,一口一个大婶,对方才认出来:“是大舟啊,你这是从乡下回来了?你爸妈前几天还念叨呢!”
“说是考上大学了,好小子,有本事。”
“这么多东西,大婶给你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