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买到火车票,骆延舟上了火车,把沈歆晚安顿在座位上:“你先坐一会,我去问问能不能换卧铺。”
沈歆晚现在怀孕,不能久坐,也不能累着。
骆延舟心疼她,宁愿花大价钱搞一张卧铺票。
这年代的卧铺票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需要有关系才行,普通人能买到坐票就不错。
骆延舟在这边没什么关系,只能上车了找人兑换车票。
现在车票不是实名制,只要目的地对的上,谁拿着票谁享用。
这个时候的火车是绿皮火车,很慢。
从他们这个城市到京市,需要二十多个小时,时间有点长,若是有卧铺,睡一觉就好,坐票的话,沈歆晚够呛能吃得消。
许久没挤这种绿皮火车,沈歆晚瞧着车上这些人疲惫,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身上衣服破旧,补丁叠补丁,有的人没鞋子,脚上穿着草鞋。
零下二十多度,穿着草鞋。
是个狠人。
这要是多冻一会儿,怕是要双腿截肢。
沈歆晚知道这个年代穷,温饱尚未解决,如果有选择,对方也不愿意穿草鞋的。
沈歆晚看着他们的东西,这次离开,再也不回来,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东西不少,还有些干货,她挺喜欢的,怕被人拿走。
时不时看向骆延舟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弄到火车票。
记得上辈子,他弄到了一张。
那时从医院出来没多久,人很虚,骆延舟心疼她,花了大价钱给她弄了一张卧铺,让她躺了一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瞧着她身边有个空位,还是一个中年妇女,也不打招呼,一屁股挤了过来,就要坐骆延舟的位置。
也不看看座位上放着布包,里面是骆延舟煮的水煮蛋,让她在火车上吃。
瞧着中年妇女一屁股就要坐下,沈歆晚眼疾手快的推了一把:“干哈,没看见放着东西,这座位是我爱人的,坐坏了我的东西,你赔?”
被推了一下的中年妇女怒了,瞧着是个脸嫩的,以为好欺负,谁知道人家一点都不软,推人的力气之大,比家里的老黄牛还凶。
气得中年妇女指着沈歆晚的脸就要破口大骂。
沈歆晚瞪着杏眼,手里握着叉子,大有她动一下就把她叉出去的架势,凶巴巴的警告:“你再指一下,我废了你的手指,别看我好欺负,你可以试一试。”
欺软怕硬的中年妇女遇到硬茬子,气势上还被娇艳的沈歆晚压了一头,不知为何,眼前的人让她忌惮。
而且,她还有利器。
骂遍全村无敌手的中年妇女,自觉打不过,灰溜溜的走了,知道眼前这个不是好欺负的。
车上那么多人,这个不行,下一个。
沈歆晚瞧着人走了,这才收敛身上的戾气,好歹多活了几十年,还能不知道这种占小便宜的女人的心思,只有比她更狠,才不敢欺负人。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没想到,瞧着小姑娘娇娇弱弱,白白嫩嫩,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凶起来比母大虫还吓人。
骆延舟也没想到,自家媳妇儿都没用得上自己出手,就把人凶走。
瞧着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咬牙切齿,奶凶奶凶,手里还抓着一柄叉子,一副你动一下叉瞎你的眼珠子的威胁模样,心疼又欣慰。
要是他把人保护好,就不会被人为难。
欣慰她就算自己不在身边,也能应对一些小麻烦。
沈歆晚有所察觉,回头就看见那边车厢走来的骆延舟,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的自责,让她一愣,想到自己凶狠的样子被他看见,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