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在南京自立中央,与武汉国民政府分庭抗礼,致使宁汉分离,不仅引起中国共产党武装反抗,而且遭到了国民党左派的口诛笔伐,纷纷声讨蒋介石“以军治党,以党窃政”。蒋介石顿时成了众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不得不弃权下野。
1927年9月28日,下野以后的蒋介石并未闲着,而是东渡日本,旧地重游,拜访了旧友新知。最主要的是拜见正在日本神户有马温泉疗养的宋老太,为的是向宋美龄求婚。蒋介石不虚此行,终于得到了宋老太的同意。而后,蒋介石又会见了日本首相田中义一,并签定了“日蒋密约”。
蒋介石在日本逗留了42天,对外界说是向宋美龄求婚,而实际上是求得日本政府的帮助,谋求东山再起。
蒋介石回国后,很快就夺回了失去的权力。
12月1日,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举办了基督教婚礼。《大公报》戏称为“中美联姻”,不知是取自“蒋中正”与“宋美龄”二人的名字,还是另有含义,就不得而知了。这句看似戏谑的话,几年后真的应验了。蒋介石“绝俄反共”,投靠了日本。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才发现日本靠不住,便又投靠了美国,正好应验了那句话“中美联姻”。
不过,话又说回来,蒋介石与美国交好,得力于宋美龄牵线搭桥。中美联姻,为蒋介石后来飞黄腾达,执掌中国政权之牛耳,提供了助力。
蒋介石从日本归来,重整旗鼓,重掌国民革命军总司令一职。
1928年,蒋介石打着“打倒北洋军阀,统一全中国”的旗帜,联合冯玉祥的西北军、阎锡山的晋军及李宗仁的桂军,矛头直指北洋政府最后一个魁首-张作霖。
张作霖的安国军在蒋、冯、李、阎的四大军事集团的围殴下,不堪一击,很快全线崩溃。
但是,让蒋介石没有料到的是,当北伐军进入山东时,日本突然出兵干涉,于5月8日炮轰济南城,大肆屠杀中国军民,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济南惨案” 。
“济南惨案”给蒋介石上了一课,使他幡然醒悟,日本人真他妈的靠不住。之后,蒋介石在日记中骂日本人为“倭寇”,并且写下“雪耻”二字。这是蒋介石与日本人“从友变敌”的转折点。
日本政府唯恐中国统一。中国一旦统一,日本在满洲的优越地位和经济利益就不复存在;另外,中国一旦统一,走向强盛,日本在支那的权重就会矮一大截。因此,日本田中内阁制定了“积极对华政策”,推行满蒙分离计划,极力阻止中国统一。
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呢?田中与军部的意见不一,一直存在分歧。
军部主张靠关东军武力解决,田中却认为这样做,会引起英、美、苏等列强的干涉。田中的如意算盘是,以架设索伦、吉会、长哈三条铁路,联络中东、吉会二线的两条铁路,共计五条铁路,这就是所谓的“满蒙五路条约”。五条铁路一通,满蒙与关内的分离就既成事实,日本对满洲的控制也就水到渠成,无须关东军再去动武了。因此,田中首相屡次派奉天总领事吉田茂,或者北京总领事芳泽谦吉,与张作霖谈判,引诱或胁迫他承认和落实“满蒙五路条约”,但都遭到他的狡猾地推脱了。
日本政府对蒋介石北伐心存忌惮,一方面对蒋介石统一中国心虚气冷,另一方面对张作霖摄政北京政权,而罔顾满洲,极其不满。在这种形势下,日本政府一边与蒋介石虚与委蛇,一边敦促张作霖班师回奉。当然,蒋介石和张作霖都不是吃素的,都不买小日本的账。因此,“一夕会”的关东军分子,要密谋除掉张作霖,意在制造东北混乱,引发新一轮的军阀混战,使关东军好趁火打劫。
以华制华,是日本人惯用的伎俩。
皇姑屯事件发生后,世界舆论为之哗然,让日本首相田中义一感到震惊,昭和天皇极为恼火。他们在意的不是皇姑屯事件和张作霖之死,而是谋杀张作霖的计划,事先没有向日本内阁及天皇通气。日本军界这种“以下克上”的恶习,如果不加以遏制,将来会殃及内阁或者皇室。
其实,田中义一与张作霖关系非常微妙。
1904年日俄战争期间,马贼张作霖被日军以俄国间谍罪名俘获。在张作霖即将被枪毙的紧要关口,陆军参谋田中义一向福岛安正少将请命,将张作霖从枪口下救出。谁知20多年之后,马贼张作霖坐了“东北王”,还在北京当上了安国军陆海空大元帅,参谋田中义一也成了后来的日本首相。田中义一绝不会白救命,张作霖也深知他这个“东北王”离不开日本的扶持。
田中义一为张作霖的死讯,曾经流泪长叹:“一切都完了!”他不是单哭张作霖,而是自从张作霖的专列在皇姑屯脱轨之后,日本政治的轨道也脱离了田中的控制。
昭和天皇追问满洲事件时,田中首相就一五一十地跟天皇说了,天皇满脸怨气,责令其追究此事。
田中一回来,就遭到民政党议员床次竹二郎的指责:“政友会参与了谋杀了中国大元帅,严重破坏了中日关系!”
田中力争道:“满洲事件与政府无关!”
陆相白川义则跳出来说:“你们是想让关东军背黑锅吗?哪是对陆军的诬蔑,往陆军的脸上抹黑!”
田中方才知道,那河本大作的后台是关东军,不,是大日本帝国的陆军。这下田中抓瞎了,他知道他管不了这事了。
田中一看风声不对,就跑到皇宫对天皇说:“经陆相白川义则调查,这事和陆军没有关系,确实是南方革命党干的。”
这下可把昭和天皇惹恼了,他叱责田中:“出尔反尔!”一挥袖把田中轰了出去。田中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只得蟹行而退。
过后,天皇对辅弼大臣牧野伸显说:“田中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牧野是萨摩派重臣,与田中的长州派向来不合,于是牧野借机将此话传给田中,使其郁郁不乐。
笃-笃-笃汽笛声声,一艘货轮驶入大连港。
阎翰林随旅客从货轮的舷梯下来,当他踏上中国的土地,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多了。
不远处,伊雅格靠在一辆福特轿车车门,向出站的阎翰林不停地挥手。
阎翰林跑过来,朝伊雅格拥来:“谢谢你来接我!”
伊雅格拥抱他道:“不用谢我。要谢,你还是谢少帅吧。”
伊雅格带着阎翰林来到奉天基督教青年会,看见张学良与于凤至在室内灯光球场打网球。
冯庸则站在网球场的中间充当裁判。
阎翰林、伊雅格俩人在一旁呱呱鼓掌。
冯庸看见他们跑过来问:“翰林,你怎么回来了?”
张学良过来与阎翰林握手:“翰林,你这么快就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