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随行的差役拿着水火棍拨开路边灌木丛却未见一人,循着足迹追到山中,却不料又有两名衙役被击伤。而击伤他们的人是谁,却从始至终没抓到人。
只有一个衙役称看见了一角粗布麻衣,怀疑是附近山民。可他们搜遍这附近村落,也没发觉可疑人物,此事只好作罢。
而那县令最后也只好自认倒霉,因为下一任上任的县令根本没打算去追查这无头公案。
只不过为了避免重蹈前任覆辙,所以接任的任县令倒是收敛了许多,没再有特别。
只是虽然这大肆收刮敛财是没有了,可他也懒得关注百姓民生,所以这绩县就这么一直穷了下去。不仅穷,县内还多有流寇盗匪作乱,官府也无人去管,只要没有出现大伙强人,历任县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报上来的政绩也都年年一样。
还是何文静查阅了其余几个临县的资料看出了些端倪,这么些年下来,此地已经隐隐有点法外之地的意思了。
因此绩县便成了大夏为数不多的几个没什么人愿意去当官的地方。因为基本所有到此地任县令的,最好的结局也是平调,要说升职,那是从未有过的。
“子楚放心,我必定不会像那樊县令一般被路旁飞出的石头砸中,一定会活着回京城见你。”何文静说完冲他挥挥手,一夹马腹出发了。
因为上任的路途实在遥远,家中的那头小毛驴便留下了,这匹马还是何文静用自己写的那本天雷狗血小说的下册稿费买的。
下册话本总共收入是二百两,又因为何文静出京不方便再清算稿费,因此便与玉缘斋商定话,话本著作权卖与书斋,作价三百两。
何文静这匹马总共花了八十两银子,是一匹点子青,骨架大,耐力也好,又正值壮年,是他专门为远行买的。
剩下的银子何文静都给了陈秀娘。虽然这钱不多,跟她的嫁妆完全没法比,不过他既然要养家糊口,即使工资不多,那也得上交,不然叫什么供养妻儿?
何文静骑在马上,想着自己过两年也会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或者女儿就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看来这事还是得尽快提上日程啊。
往西南的行程已经走了一半,何文静看天色不早,便不再继续赶路,命王青将马车赶到最近的驿站休息。
小丫头环儿掀起帘子把陈秀娘扶下马车,何文静见陈秀娘脸色不好,猜她应该是受不了长途颠簸,便干脆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往驿站中而去。
环儿睁大了眼,片刻后捂嘴偷笑起来,见两人已经快走到驿站门口,这才赶紧回身取马车上的包袱。谁知包袱才刚提到手里,就立刻被从旁伸出的一只大手夺了过去。
“你干嘛?!”环儿瞪眼。
“嘿嘿嘿嘿,我帮你拿吧,这个重。”王青傻笑一声,摸摸脑袋,一溜烟抱着行礼跑了,怎么看怎么像抢劫的山匪。
“这个蛮牛!”环儿跺脚,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