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既是嘲讽,也是自嘲。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却要靠一个废物来得到?可笑吗?不可笑。
他是废物吗?是吧!不是吧!周赐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眼前被绑的这个男人对易荣弃来说很重要,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恩怨,只要对自己有用,就绑!
周赐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下,露出自己那几颗白牙,又冷呵一声,“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得意?是因为他吗?”
“什么意思?”
“他,是因为我没抓他威胁不到你是吗?”
“你要抓谁?”陵淡淡的问了句,心里想的是,能抓谁啊,就你这点能耐,能抓易荣弃早抓了,可他却漏掉了一个人。
“你觉得呢?聪明人~”周赐拿着不知从哪拽来的笔,抵上他的下颚,轻抬起,起身弯腰凑近,威胁。
“聪明人?这个词用的真好啊~”陵感叹了一会儿,冷漠道:“你觉得像我这样绝情的人,你能威胁到我吗?”将头挪开,一个慢动作眨眼微抬头。此时,便只剩一支笔被一只手举在空中。
周赐将手松开,啪嗒,笔掉落到地上,摔成两半,伴随着周赐脸上轻蔑的笑容和悠闲的鼓掌动作,“聪明!绝情!你可真是自信啊~嘶~”
接着,下一秒,一个人被推了进来,他全身是伤,被蒙住眼睛,身子还有些发抖。伤口渗出的血将脸遮盖的严严实实,无法判断他究竟是谁。
“尤~肆里?”从陵口中冒出的话,语气是那样的不确定不可置信,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感。
眼纱被扯下,一双迷人又坚韧的眼神,死死瞪着周赐,艰难的,咬牙切齿的道:“妈,的~该死~”接着站起,推开拴住自己的小弟们,慢慢靠近周赐。
“慢着。”周赐手中又出现了一支钢笔,不知又是从哪里摸出来的。钢笔的头顶住他的胸口处,硬生生用一支钢笔将尤肆里逼退。
一步一步……的退。
“你……”尤肆里无话可说,直到后背触碰到墙角,才道:“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用你来威胁他。”周赐指了指被绑在凳子上的陵,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又道:“再用他来威胁易荣弃。”
“卑微!真是卑微啊~啧~”陵发出感叹,语气中只剩嘲讽,毕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确实卑微~不过,你好像比我更卑微呢——”说罢,周赐的拳头便砸向了尤肆里,本就身负重伤,现在更是一拳就倒。
嘴角被砸出了血。板凳动了一下,陵极力表现出自己不在意,自己很绝情的模样。
可,又是一拳,3456789每一拳都砸向同一地方,真是够狠!
陵眼中写满了担忧,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周赐打累了,小弟递上一瓶水,洗手漱口吐他身上。
尤肆里艰难的扭过头,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用那支沾满了血的手,比出一个嘘的手势,对着陵微微一笑。
不做这一系列动作还好,做了后,真是忍不了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会害死他的。
“我答应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就对了嘛。”周赐甩了甩手中的水,随意找了个小弟的衣服擦拭干净,“早这样说,何必受这样的苦呢。”将趴在地上的尤肆里拉起,扶到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让小弟给他洗把脸,喝点水,漱漱口,润润嗓。
周赐开始谈条件了,说是让易荣弃出卖胡艳玲,让玲彻底对他绝望。很简单的事情,只是需要兄弟之间背叛一下。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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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陵将尤肆里扶到床上。
“没事,小伤而已。”
“擦药吧。”陵微低着头,十分自责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上着药,中途没人说任何一句话,连嘶喊声,喘息声都没有,只有棉签拷响药瓶的声音。
将药全都上好后,扶他躺下,盖上被子,睡去,就这样,一晚上过去,两人也没说过几句话,连关心的话,自责的话都没有。
如果不是陵非要如狼口,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他的自以为是,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清晨,陵早早的将早饭带了过来,轻轻叫醒熟睡的尤肆里,“吃饭。”
他艰难的起身坐起,手抖的扶不起筷,一握就掉,拿个包子,似乎是听到了不公,不该接受这个恶人陵的东西,包子直接滚落到墙角。
“我帮你吧。”
陵将稀饭端起,一勺一勺的喂给他,他就盯着陵看,一直看,一直看,直到陵稀饭已经吃完,他依然顺势做出张嘴的动作。
有些遗憾,稀饭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是不是,只有我受伤的时候你才会对着我这么好。”忽然觉得有些小伤心。
陵没说任何话,像个机器一样,开始投喂包子。一直往尤肆里最里面塞,都吃不下了,尤肆里道:“等等!塞不下了!别喂了!”
“对不起……”将水递上来,喝水咽下去。
“你,到底……是因为易荣弃吗?”尤肆里有些失望,却还是装作乐观高兴的模样。
陵终于是蹦不住了,抱住尤肆里大哭起来,完全不顾尤肆里身上的伤口有多严重!“对不起……是我的一意孤行才害了你们……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打听易荣弃了,你原谅我好吗?”
“我根本就没记恨你。”
“对不起……昨天,是不是很疼……对不起……”
“没事,不疼。你松松手,抱的太紧了。”
“我,我想睡觉,好想睡觉,昨天我一夜没睡,心好累……”陵说完,便睡去了。睡得真快啊!简直是秒睡。
尤肆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把他吵醒,弹起来对着自己破口大骂。
终于,尤肆里也坚持不住了,将陵小心翼翼抱起,自己也跟着躺下,他抱着他,他躺在他身上,抱着,睡着了。
一觉醒来便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