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主任不高兴了。
他本来就是治疗癌症的权威,除了京都协和,东海海淞医院等为数不多的几个医院外,河源省人民医院的癌症专科名声最响,是他桂梧法呕心沥血经营的结果,可以这么说,没有他桂梧法就没有人民医院癌症专科的辉煌。
十八岁的小白脸在他面前说什么功成不必在我,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这位……是?”桂梧法主任询问叶一鸣的身份。
副主任裕年华赶紧接话:“桂主任,叶医生叫做叶一鸣,是咱们医院的实习生,咱省中医学院即将毕业的学生。”
不听裕年华主任介绍还好,听了介绍后,桂主任的脸色阴沉下来了:“我说裕主任,你们是不是胡闹呢?”
“我不在咱们专科一年,你们把专科闹成什么样子了,什么人都能进咱们专科的门?咱们专科是看病的地方,救死扶伤,救治病人,不是谁都能来的菜市场。”
“如果是别的医院的专家来我们科室指导工作也就罢了,咱们专科什么时候需要请实习生给病人看病了,再一说病人是喜来乐集团的李总,出一点问题,你裕主任能担当得起那天大的责任吗?”
桂主任一顿雷烟火跑把裕主任骂的找不到北,裕主任只能苦笑:“桂主任,您不知道,叶医生不是一般人,昨天……”
裕主任还想说什么,桂主任拦住了他的话:“裕主任,不要说了,有时候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那是取巧了。咱们是癌症专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是专业人士,和病人无关的人员,不要进我癌症专科。”
裕主任被训得面红耳赤,却不敢辩驳。
医院里是医术为主的地方,科室主任的医术足够高,技术足够牛,那就是科室当之无愧的老大,甚至连院领导都要给几分面子,桂主任就属于这种情况。
张老张教授看不上了,你桂梧法才来科室,不了解任何情况就加枪加棒的给裕主任来一顿雷烟炮火,合适吗?
“桂主任,你刚来不了解情况,之所以请叶医生来,是因为……”
张教授对叶一鸣的医术很佩服,想为叶一鸣说句话,桂梧法不买张教授的账,他是坚定的西医派,认为中医是巫术,是无知的代名词,中医很多东西是糊弄人的。
像吃什么补什么,大医医国,望气诊断等,这不是胡扯吗?
没有半点科学道理。
因为看不上中医,桂主任对张老张教授也不待见:直接打断了张老的话:“张老,张教授,您说的我明白,这年轻人可能有点能耐,那是治疗头疼发热,腰椎突出,那些小病方面,在癌症这种大病前,中医没有一点用。”
“再一个,年轻人有行医资格证吗?”
一语中的,直接戳住了叶一鸣的要害,他没有行医资格证。
叶一鸣只能老实回答:“没有。”
桂梧法当时就怒了:“没有行医资格证就敢给人治病,你这是违法知道吧,属于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
“年轻人,做人要踏踏实实,不要有什么妄想,想借助某些奇淫技巧在李家面前显示功劳,博得李家的好感,从而踏上快车,平步青云,你的小心思,我都看透了!”
“想当医生,就踏踏实实做医生,投机取巧是会吃亏的……”
叶一鸣满脸的震惊,看着桂医生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自己和桂梧法初次见面,没有什么过节啊,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
叶一鸣也是暴脾气,桂梧法对他不待见,他也没必要跟着,说实话如果不是李兰兰求到门前,他还真不来。
“既然桂主任这么不待见我,我也没有进专科的必要了,只求桂主任能把李总的病治好。”
桂主任冷冷地瞥了叶一鸣一眼:“我相信我的医术,比某些沽名钓誉,一心攀龙附凤的人强多了。我一定能治好李总的病。”
叶一鸣来气了,桂梧法不明其理就乱扣帽子,立刻向桂梧法说道:“好好,桂梧法主任,希望你记着你的话,不要弄得无法收拾的时候,再来求我。”
桂梧法气乐了,他看着叶一鸣:“求你?我还没有到求你的时候。”
说着话,桂梧法带着人进了专科,到了李总的病房。
李兰兰尴尬了,她等众人都走了,有些讪讪地对叶一鸣说:“叶医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二哥请人,让您受委屈了。”
叶一鸣看着李兰兰笑了:“和你没关系,我断定不出十分钟桂梧法就得来请我。”
李兰兰有些不相信,也只能陪着叶一鸣在科室外面等着。
桂梧法主任到了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总,当时就来气了。
他责问裕主任:“裕副主任,李总身上怎么插着银针,这是干什么,是要加重李总的病吗?扎几根银针能有什么用吗?”
“拔了!”
桂梧法真的生气了。
自己不在科室只有一年多时间,裕年华怎么弄得乱七八糟的。
裕年华无奈只能上前说道:“主任,这些银针是叶医生扎上去的,可以镇住李总的吐血症,李总身体太虚弱,经不起折腾,没法子手术,也只有这银针能止住。”
桂梧法笑了,声音有些冷:“裕年华副主任你越活越回去了。区区银针能止住吐血,开玩笑吗?”
“拔了!”
这时候,李心言站出来:“桂医生,这是真的,只有这银针能镇住我父亲吐血的症状,一旦拔了银针,就很难镇住了。”
桂梧法看一眼李心言:“小李总,你们被叶一鸣蒙骗了,有我在,担保李总无事,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拿我说事儿,怎么样?”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就另请高明。”
李心言还能说什么,只能按照桂主任的要求做事儿。
宇文心院长也说:“桂主任,这件事儿你要三思,昨天班学镇主任拔下一次,闹得无法收场,还是请叶医生来收拾,他可是说了,再出现意外,银针就镇不住了。”
“桂主任不妨再考虑考虑。”
桂梧法笑了:“院长,你们都被那小子蒙住了,李总的病例我看了,没有多大的问题。”
说着话,桂梧法拔掉了李总身上的一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