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啊，大夫说啥了？”
刘芳娘走过来问道。
刘芳没回头，周伟上前挡住刘芳娘，说道：“大夫说没事。”
“就是，我说没事你们不信，非花上这么多钱，让大夫说。”
“娘，咱回去吧。”
刘芳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娘说。
“嗯，嗯，哎，对了，花啊，你不是肚子不好受，你也让人家大夫给看看，都来医院了。”
“我不用看，没事。”
刘芳挽着娘的胳膊往电梯走，这时，包里的电话响了，刘芳拿出来一看，是李卓打来的。
“小刘，在外边？”
李卓在电话里问。
“嗯，我家里有点事……”
昨天刘芳跟李卓请过假了，李卓打电话来，刘芳以为他忘了。
“我知道，你忙你的就行，我就是想问问，昨天，你陪宋科长去酒会，怎么样啊？”
“……”刘芳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周伟和娘，说：“挺好的。”
“没什么事就行，我还怕你小姑娘，再喝多了。”
“……没。”
“那我就放心了，宋科长这个关系，咱好不容易搭上了，别松劲，没事多联系联系，费用啥的不用担心，等拿来我一块给你报了，这可是条大鱼。”
“知道了，经理。”
刘芳挂了电话，刘芳娘有些不放心，对刘芳说道：“人家领导找你了吧？你快去上班，你看我来这一趟干啥？花钱，还耽误事。”
“没耽误。”
“没耽误，人家领导能找你？”
刘芳娘不信。
刘芳娘不知道自己的病，肝癌，已经扩散了。
听大夫这么说，刘芳都懵了，还问大夫，娘老是尿裤子是什么毛病。
“小姑娘，你母亲的日子不多了，这个尿裤子的毛病，治不治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你听得懂吧？”
大夫这样对刘芳说。
刘芳一天都没去公司，周伟出车去了，家里就刘芳娘俩。
“我来这一趟就放心了，你看我闺女能的，在城里住这么好的房子，还找了这好的对象，我就是闭眼也放心了。”
“娘，说啥呢！”
刘芳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娘的腿，和娘说着话。
“城里的房子真好，上茅房都不用出门，多得劲。”
“娘，你别回去了，就住在这吧。”
“那咋行？你看我来了，人家小周睡沙发，我再不走，不成了老混蛋了？”
刘芳娘说。
刘芳娘说走就走，第二天就让刘芳送她上了回去的长途车。
刘芳坐在周伟的出租车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恨自己没能耐，要是有多出来的一间房子，娘或许就能多待几天。
电话响了，刘芳擦擦眼泪，拿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宋科长。
“小刘啊，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也不联系，你和你们经理，把资料扔下就不管了？”
“……没忙啥，宋科长。”
“有时间过来，这么多资料，我也看不完，你过来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