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今天不适合玩了,老板说时间差不多了。”
小慧怔了一怔,叹气道:“又打错了?刚刚怎么就把九条打了。”
阿军望着眼前的三个九条,说“可能今天累了吧,不适合打牌。”
斌哥不满的看着阿军,说道:“要不你替他打吧,反正你在郭老板那也挂着号,平常我们可还不让你上呢。”
郭老板之前也有些不正当生意,这阿军可是赌场高手,曾帮助郭老板明里暗里拿下不少红利。
兰姐和王老板一听,连忙摆手说,这是嫌我们输的少啊,可不能让阿军上牌桌。谁知阿军也是摆手道:“斌哥今天鸿运当头,我也不是对手的。”
“嘿嘿嘿,什么鸿运当头,我看是死到临头。”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斌哥将手里的牌猛的往桌子上一砸,冲着说话的李老头一喊,“你说什么?”
李老头起身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进。
八月的梅城温度还是极高的,虽然已经入夜,但屋子里依旧开着空调,按理说吹进来的风应该是热风。但这开窗的突然一下,众人竟打了个冷颤。
李老头绕过牌桌,来到斌哥前,说道:“这位老板,敢问您这小盒子,可是蓝香。”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根本不懂李老头所谓何意。
斌哥结巴道:“什么,什么蓝香,我听都没听过。”
“典型的不见黄河心不死!”李老头伸手想要拿起小盒子,被斌哥一把推开。
李老头也不再继续,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碰到一个左眉有黑痣的猥琐老头。”
这句话一出,众人不禁想笑,心道,论猥琐,这李老头怕是首当其冲。
也不等斌哥回答,李老头自顾道:“这蓝香是不传之密,说它是香又不是,无色无味无形状,能迷惑人的心神。而持有者只要以血喂之,则不会被反噬。”
这玩意按理说也没啥用,只是用在这密闭空间内,用来打麻将是在合适不过了,试问一个人的心神都被打乱,怎么能记牌算牌呢。
斌哥冷笑道:“你这老头胡言乱语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倒是过来看看,我这盒子里哪有什么香。”
王老板坐在斌哥旁边,一把将盒子打开,果然,里面空空荡荡。
李老头不慌不忙道:“看看盒底是否有血迹,这盒子就是蓝香!”
原来此香非彼香。
斌哥还想说什么,王老板道:“阿斌,你也别嘴硬了,郭老板马上就到,你可得和他好好讲讲道理了。”
一听郭老板的名字,斌哥一时底气不足,说道:“我这也不属于出千啊,我也是被人骗啊,那老头说戴着这盒子来就行,保我赢钱,你们大伙说说,这和戴个貔貅,戴个幸运珠,这不是一样的嘛。”
众人竟一时语塞,无法对答。
阿军说道:“诸位,郭老板的车已经到了,来的时候他吩咐了,如果这场我能叫开,输的钱他出了,人他带走。但现在场不是我叫开的,还请这位老爷子和斌哥一起下去一趟。”
斌哥似乎在壮胆,喊道:“去就去,咱俩一起去说说理。”
其实梅城的人都知道,郭老板是这座城市最讲理的,但也是最不讲理的人。
李老头在沙发上一坐,向安然道,“借个火。”
安然急忙将烟递过,双手点上。
“你们都出去吧,要是那郭老板相见我,就让他上来。”李老头吸了口烟说道。
众人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带他来的王老板赶忙上前解释道:“李老,你初来梅城,不了解这里的情况,郭老板想见你,你还是下去一趟吧。”
李老头依然不给面子,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活够本了,谁知道哪天一命归西,还管他哪个老板?”
见他这么倔,阿军也没说什么,带着小慧和斌哥下了楼。王老板和兰姐也下楼去和郭老板打招呼,只留下了安雨一个人。
李老头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刚刚看到了什么?”
“啊?”安雨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色彩的事都快被整成神经病了,谁知道这老头是什么意思。
李老头不知安雨是故意没说还是有所隐瞒,便道:“其实阿军也看出了这里的门道,如果是迷魂香之类的,在场的人都不能避免,可偏偏是只有牌桌上的人受干扰。”
的确,安然虽然离着牌桌有点远,但能清晰的看到牌,兰姐也有好几次将听口牌打出,或者将暗杠打出。
“蓝香易焚,反受其毒啊!”李老头接着说道。
见安雨还是一脸疑惑,李老头又道:“看来你不是道门中人,我知道你看到什么了,细细说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安雨突然就想对眼前的猥琐老头吐露心声,这三年来在黑暗中经历的种种都想托盘而出,仿佛终于找到知己般。但他定了定心神,还是保留道:“不瞒李老,我确实能看到,只是看不太清楚。”
“看到什么?”李老头追问道。
“模糊的烟雾。”
“几个?”
几个?安雨一愣,他形容不出那些气息究竟是什么,但眼前的老头说了“个”这个量词。
“只有一团,在除了斌哥以外的三人眼前来回晃荡。”
李老头笑道:“原来你小子是有阴阳眼,是从小就有的?”
阴阳眼?安雨彻底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三年来在黑暗里看到的是类似于飞蝇症的疾病,在复明后又觉得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现在又听到了这样一个名词。
安雨坦然道:“不是,以前看不到,后来出了次意外,这次看到这些。”
“你这个意外来的也太意外了。”李老头点了点头,玩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阴阳眼不专业啊,为什么看不全。”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不过也好,不然你这突然能看到,还不得吓死。”
安雨急切问道:“那我应该看到什么?”
李老头冷哼道:“你看到的应该是一个婴儿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