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监狱里一待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光阴荏苒,曾经的少年已是霜发满头。
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孩子也成了这辈子的“最遗憾”。
不要回头,不要说再见。
我听着狱警的话,门口是来接我出狱的车,最差的也是宾利加长版!
他们有的来自京沪,有的来自两广,有的来自川浙……
笑脸逢迎,恭敬相邀,开出来的条件也是丰厚得吓人。
我都一一回绝了。
我往喧嚷的人群中看了一眼。
那里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牛仔裤,身材高挑,面容英气的女人。
她手里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
我抽了抽鼻子,朝着她走去,声音有些哑然地对她说道:“怎么抽起烟来了。”
她眼里有泪花扑闪过一瞬,说了一句只有我能听懂的深情:“十三年太熬人了,不抽还能咋办。”
我接过她手里的半截香烟戳在地上,搂住她的肩膀道:“后面就不抽了。”
她点点头:“不抽了。”
上苍待我真是不薄,终究还有一个人蹉跎着青春,与光阴为敌在岁月里等我。
我和燕娜在黄金路开了一家美食城,收养了一个流浪儿,取名“皮阿!”
闲杂琐碎的日子里,我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能如此沐浴阳光,也是幸事一桩。
院子里的皮阿抱着课本读着“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不经意间这小家伙忽然跑到我身边,摇晃着我的胳膊撒娇道:“阿爹,你有故事吗?”
我惺忪地睁开眼瞥了他一下,随即又闭上眼睛。
没有,找你妈玩去!
皮阿使劲摇晃着我的胳膊撒娇道:“阿爹这样子分明就是有嘛,说说嘛,我不告诉妈妈。”
我闭眼不理,思绪多少有些起伏,朦胧中好像看见了一些人的影子。
文能阴阳五行代看风水,武能按摩正骨帮你揉腿的飞崖。
背着一把三尺斩龙钉,自称有着斩仙神术的冷峻少年,却是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怪人”。
三伏天里还把自己裹在大衣里的宁珂有着一手抖腕飞牌杀人于无形的绝技。
据说她那副薄如蝉翼的蛇象篆文金牌,竟是来自有“天地骨”之称的须弥山石窟里的一具羊文血棺。
还有腰间总是挂着个鹤形七星小酒壶的燕娜,有一把护身的金刚龙骨伞。
伞中设有机关孔窍七十二处,收时变化千般。
可为刀为剑,为匕为棍。
甚至能收至大拇指般大小的扣锁与小酒壶一起挂在腰间。
沉稳且谋虑深远的老烟枪老胡……
携黑金古刀镇守长白山龙脉气运的神秘小哥……
我的故事很长,有些难讲。
若要启个龙头,恐怕还要从我曾祖父所任的公器职司——钦天监开始说起。
钦天监原型可追远古。
古人察天象变化以避风雷,择山川傍谷城以此栖身。
观星辰四时晓之节气,制历法堪龙脉事之阴阳。
秦时商君为都城咸阳选址,曾言道这巍巍北阪乃天赐王座,这滔滔渭水乃龙形于前。
被山带河,面南而坐,阴阳中和,气象久远,乃成王于天下之大气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