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问了几个此专业方向的问题之后,陆时羡就结束了这场面试。
说实话,这位同学掌握的专业知识远不如第一位那么顺畅,问到基础知识时尚还能应付,但一旦稍微进行拓展,便会回答不畅,磕磕拌拌。
黄奇走了,走的时候垂头丧气,和来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能够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并不美丽。
不过,这也没办法。
陆时羡问的都是他所参与项目里关键性的理论支撑,但是他回答的并不理想,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这显然说明他对这些项目的了解程度并不高。
这个人
怎么说呢,陆时羡想了想,把他的简历单独放在另一边,开始了下一场面试。
只是,一连好几个人过去了,陆时羡眉头开始微皱起来。
其实名单里面有不少来自南江省境内的博士是他履行南江的君子之约,特意点了头放进来的。
原本以为这些双非院校的博士和顶级院校就算有差距也不太会太大,就算有也只是科研思维和眼界的区别。
但现在想来是他太理想了。
和来自燕京和上沪的顶级院校相比,这里面有很多人就连最基本的科研原理都是浅尝辄止,基础都打不牢固就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陆时羡真的很想放一点水,但奈何没人给他机会。
直到他遇见一个名叫王久隆的博士,来自一个在国内都没什么名气的南江农业大学。
他本就是农学出身,对农学院还算比较了解。
就他个人观点来看,一般比较出名的农学院都是有数的,基本可以概括为四农,即中农、南农、西农、华农。
不过听说最近华南农大的发展趋势也很不错,虽然是双非,却大有奋起直追之象。
如果他都没什么印象,那就真是太低调了。
简而言之,这个人所在的院校一般,发表的期刊一般,发来的简历稀疏平常。
但做的研究方向有点意思,于是陆时羡给了他一个机会。
“王同学,你在整个博士期间只完成了一篇论文,该成果发表在二区期刊《plant disease》上,这样的学术简历和别人相比劣势很大,你能说说为什么要做这个方向的研究吗?”陆时羡有些好奇地问道:“要知道用第一手数据探索不同方式施放农药对农作物产量、品质和对土壤质量的影响,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而且还不见得能够获取成果,你能顺利发刊毕业也算是运气好了。”
王久隆之前只是鬼使神差地报了一个名,显然压根没想到自己能够进面。
但既然来到了这里,他还是做了不少准备。
王久隆用右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确实是运气好,延毕了一年,还好最后一年碰见了一个对这个研究比较感兴趣的审稿人,但即便这样还是得到了大修的结果,后来陆陆续续修改了十几遍才发出去,赶在了最后一年毕了业。“
陆时羡听完若有所思,然后莫名地换了一个话题:“我注意到除了通讯作者是你的导师名字,第一作者那栏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也就是说整个实验是由你一个人完成的?”
“连续的长期对照试验,这可不太容易,甚至是有些艰难。”
“你能谈谈一下你是怎么进行实验的吗?尤其是里面你觉得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
要知道,这不是室内实验,而是田间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