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字才说完,大蛟已经发疯般朝着结界冲来,羿飞尘飞身而起,跳到牌坊上,脚下一顿,结界顿时光芒大涨,大蛟撞在结界上,整个村庄都被撞得抖了抖,结界的光芒也消失了一下才恢复。
但就是消失了这么一下的功夫,已经有几只毒尾钻了进来,冉景曜和冉少爷眼疾手快,迅速将这几只弄死。
大蛟发疯不成倒是冷静下来,它的视线在塞克盔甲兵和惑身上滑过,立刻调转方向朝他们游去。
只见大蛟从他们上方掠过后,这些塞克盔甲兵和惑都像失掉了魂魄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弈飞尘眸子一冷,身上红光大涨,结界的光将整个村庄包围了起来。
大蛟在塞克盔甲兵和惑上方转着圈,他每转一圈,这些塞克盔甲兵和惑都震一下。
冉天瑞看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道:“乖孙,他不晕吗?”
“我也不知道。”
“嘿,我知道了,他在帮他们洗澡。”冉天瑞高兴道。
洗澡?
冉少爷问道:“小太爷,什么洗澡?”
“你们瞧那些大个子身上是不是一直在往下掉泥垢?”说着,他又嫌弃道:“咦,这些人好脏,怎么这么多泥垢。”
掉泥垢?
冉景曜和冉少爷都听得莫名其妙,定睛一看,他们才发现从塞克盔甲兵和惑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并非什么泥垢,好像是活物。
再仔细一看,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就是那些长着毒刺的惑吗?
只见他们就像正在加速融化的蜡烛似的,每一滴烛泪滚下就是一蓬惑。
“弈飞尘,我看你怎么挡!”大蛟此时的脸已经全部是血,鳞片缝里也是,一说话,头上的犄角还在往下渗血,但它非常兴奋。
弈飞尘没有答他的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他的皮肤开始起了变化,变得异常白皙,头发也变成了白色,束发散开,长长的白发在身后无风自扬。
不知为何,冉景曜觉得身边的温度骤然低了十几度,冉天瑞这个百年老鬼都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弈飞尘从牌坊上方消失,水中残影掠过,径直冲向了大蛟。
眼见着他就要冲到大蛟面前,这只大蛟突然张口对他喷出一口龙息,弈飞尘不躲不避,左臂一挥便将这一击打飞出去。
可他的前冲之势还是被阻了阻,就这一息的时间,大蛟的身体就像被揉搓的纸,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等弈飞尘到他面前时,他已经褪去蛟形变成了一个光头大汉。
弈飞尘似乎早已料到,五指寒光闪闪,抓向他的脑袋,大汉一拳打过去,正好打在他的抓上。
两厢一接,他们身后的泉水受到牵引也撞在了一起,顿时两人交手之处犹如山崩地裂,连这泉底都被撞出了一个大坑,结界也受到波及,闪烁不定。
“ 唐言,曹固,出列!”温渠一声令下,除了他之外体型最大的两只鳞甲蜥蜴站了出来。
“唐言守左柱,曹固守右柱。”
“是。”
温渠吩咐完当先爬上了牌坊顶,横卧在上方,而另外两只鳞甲蜥蜴也盘踞在左右两边柱子上。他们一就位,结界又稳定了下来。
但这时冉景曜却发现了更加可怕的事。
只见方才的冲击连泉底都被震出了裂缝,但这些带着毒刺的惑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们就好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的动荡都影响不到他们似的。
“师兄,那些惑怎么回事?”
“是阴烛虫,师父跟我讲过,巡海夜叉死后能化作阴烛虫,阴烛虫是阴间的生物,它们所处的时空跟我们不同,是不受环境影响的。要想伤到他们,只能像之前那样直接对它们发动攻击。”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神情凝重地看向这群还在不断增加的阴烛虫,道:“不过我没想到,这大蛟竟然有本事把别的族类也变成阴烛虫。”
此时外面的塞克盔甲兵和惑几乎全化了,这些带着毒刺的惑就好像洪流一般不停地攻击着结界。若只是简单地冲撞也就罢了,他们冲上来便将毒刺刺入结界,虽然没了刺他们立刻就失去了生命,变成齑粉消失,但他们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涌过来的阴烛虫越来越多,冉景曜他们都快看不见外面的弈飞尘和光头大蛟了。
温渠三人身上的鳞甲随着攻击越来越密集不断发出噼啪声,就好像这些毒刺是直接刺在了他们身上一般,他们身上的鳞甲有些已经破碎脱落,但他们却依然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几声清越的鸟鸣传来,汹涌而来的阴烛虫突然停止了攻击,下一秒它们竟然开始朝四周逃窜。
冉景曜瞧见不远处两只巨大的怪鸟带着几只小鸟朝着这边飞过来,他顿时傻了眼,这鸟不正是他刚进乱葬村时瞧见的那窝怪鸟吗?
“是邵哥他们。”冉少爷喜道。
弈飞尘正好卸了光头大蛟的胳膊,一见来人哈哈大笑道:“邵言,带着你的娃娃们,把这些垃圾给我打扫干净。”
“是!”
“黄泉鸟竟然也是你的人?”光头大蛟捂着伤处不敢置信道。
“有问题吗?”弈飞尘把断臂一扔,又开始攻击。
只见邵言他们分头攻击,一个个就像秋风扫落叶般开始吞食这些阴烛虫。
光头大蛟一看情况不妙,胆气立泄,慌慌张张游出老远,变身成一条一米多长的小蛇就要逃,弈飞尘哪里让他逃命,右手虚握,暗暗蓄力,若是仔细分辨便能看出,在他掌中竟然有雷电之力跳动。
光头大蛟回头看了一眼,连水路都不敢走了扭头就往土里钻,弈飞尘合掌一握,顿时这雷电之力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柄长枪,随即掷向了大蛟。
大蛟半个身体已经入了土,但长枪飞来之时他全身被雷电之力笼罩住连动都动不了,最后在绝望中一下子被贯穿胸腹,横死当场。
“师父,太帅了!”冉景曜和冉天瑞、庆鸿三人拼命地鼓掌。
但弈飞尘的表情却表情凝重站在远处,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冉景曜有些莫名其妙,正要询问冉少爷,却听他手中长枪突然发出异响,冉少爷脸色骤变,也警惕起来。
冉景曜也被他传染了,顺着他的目光想要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可他看了一转也没发现不对,大蛟已经死透了。阴烛虫也快被黄泉鸟吞食干净,怎么看都是他们赢了。
可为什么弈飞尘和他会是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