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小辈不懂事,你打发了就好,为何要伤我孩儿性命?”
“难怪你家小辈不懂事,原来是你这个老泥鳅不明白事理。”
说话之人显然被激怒了,沉默片刻后语气骤然冰冷道:“羿飞尘,你狂了这么多年,是该受点教训了。”
“就凭你?!”
羿飞尘捡起一把三叉戟对着巡海夜叉扔过去,顿时像穿羊肉串似的将三名夜叉穿成一串顶飞出去。
他们飞了一段后,头上绿火突然大盛,刹那间将他们连同三叉戟一起烧尽。
冉少爷和冉景曜这时已经回到羿飞尘身边,冉景曜问道:“师父,说话的是谁?”
羿飞尘不屑道;“一条泥鳅罢了。”
话音刚落,燃烧的夜叉最后一点余烬也消失了。在他们消失的地方水波一圈一圈的打转,一对犄角从里面伸了出来,冉少爷和冉景曜都吃了一惊,而冉天瑞却非常兴奋,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冉景曜的脑袋上,指着前方大声道:“龙,龙!”
弈飞尘哈哈笑道:“五爪为龙,三爪为蛟,小天瑞,你待会儿好好数数它有几只爪子?”
“好。”
冉天瑞在冉景曜脑袋顶上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它的爪子,奈何这家伙出来得太慢,急得他都快把冉景曜的头发拽掉了。
“师父。”冉少爷把长枪递过去,羿飞尘推开道:“它不配,你们两个且看为师如何手撕了它。”
“它”字刚落,羿飞尘已经从原地消失了,他在巡海夜叉的头上出现了一刹,这一刹那他便卷走他们手中所有的三叉戟,同时将这些三叉戟像暴雨般朝着那对犄角射去。
可惜这看似猛烈的攻击却没什么用,这些三叉戟撞在犄角上立刻被弹开。
可是羿飞尘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三叉戟中间,他往那儿一站,这些三叉戟便调转方向继续朝龙头攻击。
这时一颗巨大的龙头已经伸了出来,一口龙息喷出,三叉戟立马定住,甚至还朝着羿飞尘移了移,羿飞尘双手指甲逐渐变黑,右手成爪朝前一拍,三叉戟又往龙头挪了一寸。
冉天瑞看见龙头兴奋得在冉景曜头上嗷嗷直叫,整片水域原本都暂时歇战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巨龙和羿飞尘身上,他这一叫大家都似大梦初醒,各自又拼杀起来。
冉景曜想要去帮忙却被冉少爷拉住,只听他道:“师弟,再看看。”
“看什么?”
“你等下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花,一个拇指大的惑出现在他他面前,他还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对方已经跳到距离他的眼睛不足一公分的位置,若非冉少爷的长枪突然从旁杀出,一枪将那只惑刺死在枪尖,只怕他已经着了道了。
冉景曜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稳住心神,想要把这只惑取下来好好看看,没想到已经被刺穿的惑竟然突然睁开眼睛,尾巴一甩,一枚毒针对准他的眼睛就要刺过来。
冉景曜眼见是躲不过了,没想到这毒针出来了一半竟然卡住了,不仅卡住了,还从它的尾巴里刺出来,这只惑连个遗言都没来得及留就没命了。
庆鸿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呸了一声,道:“该。”
他还没骂完先倒吸了一口冷气,迅速攀上冉景曜的腿。
只见在几人不远的地方密密麻麻爬满了这种惑,一个个尾部翘着,正悄无声息地朝他们围过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退,回到牌坊后面去。”冉少爷急声道。
冉景曜此时听见鳞甲兵中传来痛呼声,转头一看,只见几乎每个鳞甲兵身上都挂着几只这样的惑。
有些已经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晃晃,局势立刻反转,塞克盔甲兵和惑开始反击。
“乖孙,你看那些绿脑袋。”
冉景曜一看,只见这些巡海夜叉的身体正在分解,他们分解出来的正是这种带着毒刺的惑。
冉少爷命令鳞甲兵后撤,还能动的鳞甲兵立刻放弃了敌人朝牌坊下面聚集,可是他们并没有进来而是挡在结界外继续杀敌。
这时只见一声惨叫,几人抬头一看,只见羿飞尘的手里正拿着半只掰断的犄角,犄角断裂处不断往外冒着血,溅了他一身,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降世的杀神。
“出来了出来了,龙爪子出来了,一、二、三,哈哈,他是蛟不是龙!飞尘哥哥,他是蛟,是蛟!”
“天瑞真聪明,他是蛟,再一千年一万年,它也只是蛟!”羿飞尘说着话,倒转犄角,一下子插进这只蛟的天灵盖里。
蛟身上看似坚硬无比的鳞片这会儿竟像纸一样,一戳就破。
大蛟翻滚着拼命甩着头想要把羿飞尘甩下来,可羿飞尘转身就把他另外一只角也掰下来,顺手就插了下去。
这一切都做完后,他才从蛟身上跳下来,几个闪身就回到了牌坊前,双手朝下一拍,顿时将鳞甲兵都推进了结界里。
他也进来后对其中一名高大的士兵道:“温渠,叫邵岩。”
“是。”
温渠蜷身一旋变回了鳞甲蜥蜴的模样,喉咙里发出单个字音,声音传过结界,进入水里,一层一层荡开。
其他的鳞甲战士也变回来了,学着他的样子也一同呼唤着。
冉景曜听不懂他们发出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但他却认出来了这只大蜥蜴不正是他们在山洞碰见的那只吗?
他忍不住问道:“师父,难道鳞甲蜥蜴都是你的兵?”
“当然不是,这冷泉里有一种白鱼特别喜欢吃鳞甲蜥蜴,当年我们来的时候便跟鳞甲蜥蜴的首领说好了,我替他斩杀白鱼,他赐给我的人变身的能力,并让我们在他的地盘长居。你们在上面看到的一部分是我的人,一部分是真的鳞甲蜥蜴。”
“原来如此。”
“师父,邵兄能赶上吗?”冉少爷道。
“估计得要一点时间。”
冉少爷皱眉道:“师父,结界快撑不住了,我可以那样做吗?”
羿飞尘的视线在冉少爷和冉景曜身上徘徊,最后又落到后方的老弱妇孺身上,似乎想答应但又忍下了,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