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生小心的避开人群,这些人身着华贵西装,一看就不好惹,他的破烂自行车犹如惊弓之鸟扭捏,受人瞩目。
好不容易顶着压力来到广场,他随便找个地方将车子锁起来。
“你出了好多的汗。”卜水纯关切的说,然后拿出手帕为他擦拭起来。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秦金生闻到后如痴如醉,有些入迷,但理智占据心头,后撤步躲开。
“这里这么多人,大小姐要注意形象。”秦金生立刻丢下她,向着工地走去。
卜水纯还待在原地,气的直跺脚:“这个呆瓜,真是个木头。”
黄贺楚在远处看到他们举止亲昵,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立刻叫来两个随身保镖,指了指自行车,二人心领神会。
工地上放着众多建筑材料,高大的塔吊机运着钢材到相应位置,不少工人坐在路边歇息,看着西装革履的人来此参观。
包工头看到人员入场,命所有的工程暂停,以免发生意外。
随着巨大帷幕落下,上面写着工程名和年月日,还有各家赞助集团。
卜老爷拿起话筒,站在台上,开始发表感言,一些老套陈词,而秦金生撇开人群,找个没人的地方开了天眼,地面上流动的风穴展露无疑,流动汇集,寻找着最适合的奠基点位。
阳光明媚,阳气正足,但他还是把罗盘拿了出来,确保万无一失。
罗盘指针转动,如同被某样东西吸引一般,疯狂指向天空,那是塔吊的所在,一团鬼气将塔吊驾驶位围绕。
“不妙啊。”秦金生有些担忧,似乎有东西阻止他们动工,但箭在弦上,只能暗暗祈祷。
卜老爷还在卖力的演讲,都要将年轻时创业经过说的清清楚楚了。
秦金生兜兜转转来到幕后,用墨斗衡量水平竖直,再掏出一块桃木,用小刀刻画着阵法。
随着一声喝彩,帷幕渐渐拉开,所有人都看到了蹲在地上忙活的秦金生。
“这是搞什么鬼。”秦金生问道。
“仪式正式开始了啊。”台上的卜老爷说道。
接着他命人抬来一块碑石,让工匠照着秦金生的图纸刻画。
“其实桃木和石碑的作用相差无几,不必这样大动干戈。”秦金生说。
“无妨,再怎么说一碑永流传,怎么说都比腐朽的木头好吧。”卜老爷说。
秦金生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
碑文和阵法刻好,他掏出一竹筒,里面是珍贵的黑狗血,用毛笔蘸血勾勒描边,鲜红如漆。
接着他背过身,不在看向众人,手里捻诀,嘴里嘟囔着动土祝词。
“今黄道吉日,在此盖房泽福,念望八方祝神,莫生怪罪。”
然后又念了一大串。
案桌上摆着许多香蕉、桂圆、葡萄等水果,秦金生摸出一把香,以烛火点燃,插进正中的苹果上,幽幽檀香,沁人心脾。
接着众人上前,每人一铲将石碑盖实,这动土仪式才算完结。
仪式结束,大家陆续撤离,秦金生随人群离开,一直对着塔吊上的鬼气念念不忘,还好没有发生什么。
“卜老板,这边有份工单需要你签一下。”包工头叫住卜老爷。
卜老爷刚想拒绝,但想到这个项目是自家产业,还是得谨慎些,然后往回走。
秦金生只听得头顶一声断裂,汗毛瞬间立起,一股死亡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没有迟疑,抱着身旁的卜水纯翻到角落,在地上滚几圈,撞到墙根处才停住。
“咻咻咻”
几十根钢管从天而降,直插地面,临时铺的水泥路面都被插个大洞,秦金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如果不是一直小心翼翼,恐怕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
人群中传来几声尖叫,场面立刻混乱起来。
秦金生定眼望去,只见远处一人,被几根钢管洞穿,从头盖骨一直到大腿根部,如同烧烤架上的烤乳猪,血将整片地面浸红,卜水纯吓得双腿瘫软,连忙捂住眼睛。
他记得这个人,离开场地的时候和卜老爷并排,看来这不是一场事故,而是一场精心的谋杀,想杀死自己和卜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