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闯自打进到这个酒店开始,就全程紧绷着神经,听到徐江的话,更是直接开口:
“只要徐江老弟你需要,只要是不违法的事情,我曹闯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都愿意做。”
徐江看曹闯如履薄冰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俊不禁:“你放松点嘛,曹老哥哪有什么刀山火海,我这里只有金山银海。”
曹闯僵硬的身躯这才稍微放松了些,他眼神真诚,言辞恳切:
“徐江老弟,当初如果不是你帮我病重父亲转院、请最顶尖的专家治疗的话,我的父亲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份恩情,我曹闯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如果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非常乐意效劳。”
听到曹闯这样说,徐江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也便安了下来。
“曹老哥,最近你们警局有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警局里?”曹闯思索片刻:“最近我们局里要开先进个人的表彰大会。”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徐江略显无奈:“我不是指这方面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们局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案子发生?或者以前已经结案的旧案子,又被重新提上来。”
“旧案?”曹闯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倒是也没有什么旧案重提,只不过最近发现以前的嫌疑人亲属的银行卡里突然多了一笔钱。”
“什么案子?”徐江这才发现自己言语过于急切,解释:“啊,我也就是好奇,是什么嫌疑人?”
“阳光发电厂爆炸案的主犯,刘夏的弟弟刘冬,最近银行卡里分批转了40万块钱。”
长长的一声“噢”之后,徐江不经意的问:“这抓住刘冬能对以前的案子有什么改变吗?”
曹闯看徐江对这个案子这么关心,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徐江老弟,难道你和曾经脱氧器爆炸案”
“不!不!不,我和这个案子可没什么关系,”徐江行若无事,嘴唇微微颤抖但是很快恢复了镇定:
“这个爆炸案我以前也听过,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想来你们警方也就是走个流程吧?”
曹闯突然意识到,徐江今天请他吃饭就是来打探口风的,他这样关心这个案子,看来阳光发电厂的案子还有很多的内情。
“刘冬在公安局呆了不到十几个小时就出去了,想来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这些公安局的内部信息,其实不应该和徐江说的,但可能觉得这些事情不会影响什么大局,再加上徐江对自己有恩,便一股脑全说了:
“不过我听说,他们最近好像掌握了特别重要的线索,现在还在调查阶段,说是有可能会重新查发电厂爆炸的案子。”
听完曹闯的话,徐江眉头紧锁,心里不免有些发慌,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心善没有直接做掉刘冬,才留此后患。
“毕竟是他哥哥的事情,那个刘冬应该也不知道些什么东西吧!”
“这个也不一定,有的时候,越是很小的一个线索,可能也会揪出背后许多东西,破获大案。”
徐江的脸色愈加难看,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目前就是不知道刘冬知道些什么东西,他和警察又交代了什么线索,他也顾不得假装,声音急切:
“你们现在到底查到了什么线索。”
“这个案子不是我主办的,他们这次口风特别紧,我忙着其他的事情也没有过问。”不知道为什么,曹闯突然开始庆幸阳光发电厂的案子不是他主办的。
“那是谁在查这个案子?”
“安欣。”
安欣?听到这个名字,徐江第一反应竟然放松了下来,徐江拿起筷子,夹了口花生米喂到嘴里,还好他和安欣也打过几次交道,安欣也不像一个油盐不进的人。
安欣嘛!都是自己人!
徐江此刻完全不紧张了,他甚至有点庆幸,还好都是他认识的人,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太过紧张啦,这世界上就没有他徐江搞不定的人。
徐江笑意盈盈的从口袋内侧掏出一捆钱摆到桌子上,推到曹闯面前:
“老哥,这不是给你的,给叔的,他身体刚好,给叔买点补品。”
“不,不,绝对不行,”曹闯立刻把钱推了回去,“徐江兄弟,你对我的恩情已经够多了,我绝对不能再接受你的钱了。”
徐江直接把钱放到曹闯的腿上,“咱哥俩,不用计较这些。”
可曹闯依旧把钱硬是塞还给徐江:“徐江兄弟,这钱我绝对不能收,我不是为了钱的。”
来回拉扯几次,见曹闯意志坚定,徐江也就没有强迫他,起身离开了包厢房。
曹闯看着这华丽的饭店,满桌子的菜,心里一阵苦笑,他给徐江透露一些信息,只是为了报恩,可若拿了钱,他便无法回头了。
泰叔的家宴就在他常住的兰花别墅区。
泰叔的别墅就像一个富丽堂皇的古城堡,气派高挑的门庭,圆拱形的石窗,门口摆放着传统老匠人亲自操刀的石雕,从大门进来以后是一个比京海市中央公园还要大的院落,青海市的美景都被聚集到了泰叔的别墅园里,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和精巧绝妙的布局都显示着这个主人的高贵,浪漫和高贵都是用钱堆砌起来的奢华。
比这豪华庭院更加“珍贵”的,是这个别墅里迎来送往的宾客,建工集团随便举办个什么宴会,许多达官贵人都挤破脑袋想要参加,目的就是为了和建工集团攀扯上关系,哪怕只是分上一点汤汁,都够他们吃半年的。
泰叔的别墅里,有一个特殊的房间,里面摆放的是他曾经奋斗的事业生涯里出现过的一些老物件,这些老物件有的甚至已经掉色,和这个别墅现代化的奢侈风格格格不入。
这个房间里平时很少有人去,甚至连个打扫的人也没有,就像是被陈泰刻意遗忘的角落。
陈书婷却在那个房间里呆了很久。
“老爹,想不到这把刀,您还留着!”
陈书婷看着展柜里的一个老物件,心底有些意外,那是一个老匠人打磨了许久的好刀,古铜色刀把,暗红色的刀身见证了他曾经的刀光剑影。
那是陈书婷父亲生前的专用刀。
“你父亲的东西我都留着,”陈泰声音柔和:“如果你想自己留着,那就拿去。”
“不用了,老爹,父亲一生最信任的人就是您,他的东西放在您这儿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