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根把所有的伤员,包括金兰寨的人都秘密地集中到自己家里,让宫医生精心治疗着,行动失败同样让他感觉到抬不起头来,他怀疑着所有的人,似乎都是玉一阁圈套里的一环,甚至包括自己的妻侄女吉如意,对,就是这个吉如意,她可是看到了自己和宫医生在说话,还看到了那张地图,今天,她就要回来了,要是再看到这些不认识的伤员,该如何解释?郑怀根自己吓了自己一跳,要是别人,他会毫不犹豫地闭一下眼睛,那人也便会消失了,可这是吉如意,一个让他不敢贸然动手的人儿,家里这几个孩子,可是个个都相中她这个表妹了,虽说想动硬的那个老二不明不白地死了,可还有这仨呢,郑怀根摇了摇头,向打麦场走去,那里有一群战士正在训练,他大老远就喊叫着:“李中立,过来一趟。”
李中立一愣,难道自己爬到郭大庆阵地上的事败露了,可又一看,不象,郑怀根似乎并没有恶意,好像有什么事要对自己说,于是连忙小跑了过去,向郑怀根行了个军礼,说道:“郑支队长,李中立向你报到!”
郑怀根笑道:“中立啊,你可是玉司令和章书记派过来的红人,今天给你安排个活,你回县城一趟,通知吉如意不必忙着回来,再给她放几天假,等吉祥的伤全好了,再回来不迟,对了,你走茶庵那条大路,说不定他们就快回来了。”李中立心头一喜,自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让自己回去给如意送个信,正好,自己还真有好多秘密等着回去汇报呢,于是敬了个礼,便去愉快地执行任务了。
过了茶庵,李中立并没有看到吉如意和赵长庆的影子,他又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决定走茶庵直通县城的那条近路,他觉得,赵长庆他们会选择这条路,虽说路不大好走,但他们是步行,又没有骑马,走这条道会近好几里地呢。
李中立猜得不错,吉如意和赵长庆走的就是这条近路,过了城关镇的五里堡,就进入了茶庵乡的岳家岗,岳家岗不是山,而是一道乱石岭,有几家石灰窑也已经熄了火,工人们都回家收秋种麦去了,成堆的石头胡乱堆放在一个个石灰窑旁边,没有卖出的石灰冒着炽热的气息,淡淡的臭鸭蛋味道在秋风里飘荡,灌木丛里不时有野鸡、野兔跑出,路边的野菊花顽强地喧嚣着属于自己的辉煌,吉如意的心情很好,不时地和赵长庆说这说那,还说玉一阁这一仗打得真好,连自己都没有想到。
就在这时,一个石灰窑后走出三个人来,慢慢地向他们靠近了,猛然,一个人扑上前,一下子勒住了赵长庆的脖子,另两个人架起吉如意就走,吉如意大声叫道:“你们想干什么?”那两个人急忙捂住了她的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破布向吉如意的嘴里塞去,吉如意唔唔啦啦地挣扎着,那边赵长庆身上已经挨了两刀,鲜血顺着腰窝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枪响,抱着赵长庆的那个持刀人应声倒地,赵长庆挣扎着,抓起那把带着鲜血的刀子,扑上前抱住了架着吉如意的一个人的腿,用力地戳了过去,那人急忙松开了吉如意,来和赵长庆搏斗着,又是一声枪响,那人也倒在了地上,这时,李中立已经持枪对准了抱住吉如意的那个歹徒,远处,听到枪声的联防队员也赶了过来,那人一看大事不好,掉下怀中的吉如意,撒腿就跑,李中立的枪声再次响起,那人也直挺挺地倒在了灌木丛中。
李中立持枪向四下里搜索着,吉如意连忙跪下身子,撕开了赵长庆的衣服,给他包扎着,赶来的联防队员认得李中立,大伙把灌木丛给搜了个遍,没有其他人,有几个人也已经找来了一张床,大伙抬起赵长庆向城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