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玉一阁想不到的是,在酒席上,朱龙喝多了,他冲着玉一阁痛哭流涕,说道:“孙老二逼我太甚,师爷,我想有个家,我缺钱啊,有头发谁愿意装秃子啊,师爷,我头上的头发都快秃完了,可还没有成个家啊,他娘的,孙老二,你逼我,你逼我,老子这秃脑壳,上不了南山,我上北山,老子我上北山。”
玉一阁听明白了,秃子在北山,看来萧光旗、张寡妇和北山那个四少爷混到一起了,当然,肯定还会有明地里的郑怀根,甚至县衙里的……玉一阁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股势力,是他和孙振同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的,失败是分分钟的事。
刁占山似乎也与玉一阁冰释前嫌了,让人抬起了哭闹着的朱龙,和玉一阁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他没有想到,这个白面书生,酒量这样大,自己都快招架不住了,玉一阁好像没事人一样,突然,玉一阁端起酒碗来,说道:“刁兄,上次兵出魏公村,我们虽然没有捞到半点好处,可是赵老板那儿却是物归原主了,想必他来感谢刁兄了?”
刁占山虽然半醉,可还是留了个心眼的,迷迷糊糊的问道:“玉兄,想必他是重谢你们了吧,我这儿,球毛也没有半根,要知道,刁某可是跟着你出的公差,人家不认这壶酒钱啊。”
“哈哈哈,刁兄说得对,看来我是要去和赵老板说说这事啊,总不能寒了弟兄们的心啊,更何况,听说赵老板暗地里在招兵买马呢,像刁兄这样的好汉,他肯定是上过门的,哈哈哈。”玉一阁大笑着,如同聊着江湖趣事。
“你说的是什么啊,我没听懂。”刁占山打了个呵欠,似乎要入睡了,玉一阁也早已看透,他说中了刁占山的软肋,他们之间,肯定见过面,而且有某种交易,刁占山刻意的回避,也正证明了自己的推测。
对于玉一阁带回的信息,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几股势力的相互咬合、纠结,形成了一个势力集团,而自己的力量确实单薄了点,剪除是不可能的,牵着胳膊连着大腿的,一招不慎,全局皆输是一定的。
“看来,当务之急,还是把了性和尚给了结了。”孙振泰似乎下定了决心。查子末点了一下头,看着玉一阁和孙振同,若有所思地说:“搞掉了性,让他们暂时绝了阿寺的念想,把他们的火引燃到吉谷堆来,至于块子,呵呵。”查子末没有再说下去,玉一阁能感受到他对于吉谷堆下边的东西,无论是不是块子,都是志在必得的。
而千秋煤业,田千秋和苟正松又一次失败了,他们高价聘请的工程师采取了与日本人相同的办法,钢架跟进,由于有大量的水,而进展缓慢,需要先用钢板打上厚厚的水墙,然后向前一点点地推进,制造出空间来,可最终还是出现了问题,就在进到墓室门口时,却出现了塌方,一块大石头挡住了他们进巷的进度。爆炸?不可能,整体搬运,更不可能。田千秋和苟正松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何尝不知道,田县现在的情势。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到城外响连声……”风井口,丰潮洋腔怪调地哼唱着戏文,他样子有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