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俊甫确实失踪了,他本来是单独关在女牢一个单独的秘密房间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那是个监室,而看护他的也是吉祥一个得力的手下,是绝无可能放他走的那种人,柴俊甫的手铐、脚镣是被拆解而不是砸开的,监牢的门锁照样是拆解而不是撬开的,一切迹象都表明,他们遇到了高手中的高手,而且,这个柴俊甫也定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前来救他的人,想背负着他越墙而出,不是件轻松的事,可吉祥搜遍了大墙的里里外外,竟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柴俊甫的失踪,让孙振同头大,从方方面面的情况分析,无论是田千秋还是藏在暗地里的其他人,都又展开了对吉谷堆的最后冲击,而孙老二的告诫让他不无担心,他们不参与,事情败坏了,照样有被扣屎盆子的可能,他能看出田千秋与孙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起码要比自己这个挂名的干儿子亲近得多。而另一方面,独立团似乎有点不听自己的话了,这个他能感觉出来,尤其是郭大庆,早已有点阳奉阴违了。
孙振同的感觉是对的,郭大庆已经派出了他的弟弟郭二庆等人,整天守住他们的祖坟吉谷堆,当然还有丰家楼子和吉家台子的两伙人,如果他们以保护祖茔、保护文物的名义向县政府反映或者聚众实施行动,都是很麻烦的事,县政府不管是失职,一旦管了,就要与田千秋对抗,使得自己处于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的尴尬局面,吉谷堆出了问题、队伍再出了问题,自己头顶上的帽子不说,恐怕脖子是要发凉一回的。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被玉一阁、孙振泰安排在城外一处闲置农家院的了性和尚,居然也失踪了,负责看管他的两个人被吊死在了性和尚的房间内,了性和尚写的一些东西及画的图纸也被一扫而空了。黑暗中,孙振泰痛恨着自己的麻痹大意,痛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对方救走柴俊甫的同时会发生什么?痛恨自己昨晚没有到这儿来一趟,虽说了性和尚是个花心和尚,可这并不阻挡他对佛经的研究,其实,好多事不是都有固定模式,比如秦桧,心黑并不影响他中状元,台子上滔滔不绝的,台子下干的未必不是男盗女娼之事。
玉一阁仔细的搜索着,同样没有什么线索,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但玉一阁与孙振泰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与救柴俊甫的为同一人或同一伙人,如果是萧光旗的人,他们救柴俊甫是应当的,而又把了性和尚给搞走,难道……
“没有难道,那就是!”查子末来得晚一些,但他却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答案:“如此判断,是镇关西的人无疑了,他们是借吉谷堆争斗正酣之时,转移目标,进入阿寺,让我们首尾难顾,他们旧鲁堂将派,尤其是这个镇关西,向来是剑走偏锋、另辟蹊径的。
玉一阁沉默了,令他感到难堪的不是了性和尚的生死,因为这段时间,半死不活的了性和尚似乎又回到了禅悟之中,把自己知道阿寺地下的秘密全部告诉了自己,自己对于阿寺地宫下的秘密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现在突然冒出来个萧光旗,让他感觉到压力很大,看来,要么提前动手,要么把了性和尚置于死地,不让他说话。
“镇关西要搞珠子,他的合伙人除了张寡妇外,定然是刁占山。”孙振泰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玉一阁摇了摇头,他不敢确定,要说刁占山和萧光旗是有仇的,但在利益面前一切皆有可能,更何况,上次在魏公村,刁占山可是没有捞到一点好处,如果戳破了,他可是上过自己当的,玉一阁脸上的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