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县的街道上也出现了抗日求国小旗帜的时候,日本人的煤矿却换了牌子,名字叫“田县千秋实业有限公司”,公司的董事长田千秋是孙老二派来的代表,苟正松是田县政府派下去的代表,孙老二很满意,那几个窝囊杀手也被调回了开封城,玉一阁他们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得到煤矿仅仅是孙殿才的第一步,他要得到的,仍然是传说中的块子,玉一阁、孙振全已经知道了苟正松的厉害,因而一切事情都在苟正松的监督下进行着,虽然苟正松并没有明说什么,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笑哈哈地供奉着玉秘书长和孙县长。
孙振同感到少有的不满意,他娘的,自己一个一县之长,时时处处被人监视着,听命于人的日子,真不好过,玉一阁则叹了口气,说:“同,等干完这单活,说啥也得远走高飞。”
孙振同笑了,说:“师爷,我可以走,到前线跟他娘的老日拼命去,你,走不了,还有师奶呢,我看你啊,早晚也得跟着赵燕侠他们,别在这儿说漂亮话了,再说,孙老二可要给你一顶红帽子戴,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玉一阁笑道:“这事,恐怕蒋委员长都不管了,谁还管我干啥?对了,王标这小子,怎么一点信儿也没有啊,不是说从郑州直接上了火车,直奔南京城了吗?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来了。”
孙振同摇了摇头,心想,出事,是不可能的,当时接手这件事的,可是驻开封行署陈部长的手下,他的人,不可能出问题的,就连蒋主任,也得让他三分的,谁敢动他的货啊?不过,玉一阁总有一种不安,他担心的不是那颗血玉玲珑心能不能到南京,他担心的是王标的命。
苟正松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报告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在清理煤矿风井的时候,发现水中漂浮出几具日本鬼子的尸体。玉一阁惊叹道:“要是我们再动手慢上半步,恐怕他们就把货给取走了。”苟正松故作惊讶地问:“玉秘书长,什么货啊,难道他们是要取传国玉玺,你不是说,那块传国玉玺不在吉谷堆吗?”
玉一阁看着苟正松明知故问的样子,笑了,说道:“有没有,我们都是要一探究竟的,否则上边的人也不放心啊,幸亏日本人给我们搭好了架子,这小日本,在这上边真舍得投资。”玉一阁说着,苟正松似乎还不明白,玉一阁内心暗笑,明不明白,都要把这只老狐狸拉到洞里去,有没有东西,让他看个一清二楚,免得孙老二再疑神疑鬼的。
郭大庆的人已经把吉谷堆给围了起来,丰潮将功赎罪般地跑前跑后,忙活着,这种人,没有还真不行,他知道一些日本人的秘密,更否认了孙春梅的事与他有关,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已经逃跑的丰子润。看到玉一阁、孙振同与苟正松的到来,丰潮嘻笑着迎了出来,新上任的董事长田千秋也过来招呼着。
风井口处,几具日本人的尸体已经被水泡得如同棉花包,青头的大苍蝇成群结队地在上面飞来飞去,孙振同恶心地看了一眼,说道:“苟局长,怎么不处理了?”
苟正松还没有答话,丰潮上前说道:“孙、孙、孙县长,这些挨千刀的鬼子,就应该这样,他娘的,太坏了。”说着,朝鬼子的尸体上,狠狠地啐了一口,表达着他的忠心。
玉一阁没有接丰潮的话,看了一眼并不熟悉的田千秋,说道:“田董事长,出于人道,还是给埋了吧。”田千秋拱了拱手,安排几个工人把尸体往外搬走了。
风井口的水还在哗哗地向外抽着,玉一阁蹲在了水泵旁边,认真地看着抽出来的水流,用手接了一小股水,手指来回搓动了两下,又放到鼻子下仔细地嗅了嗅,说道:“孙县长,这样抽不行,你看,这沙子,可不是玉溪峰下来的黄土,而是古墓中原有的熟沙,如果把水给抽干了,沙子也全给抽空了,墓也就沉陷了,到时候,可是什么也得不到的,至于传说中的国宝,恐怕要毁在我们自己人手中了。”
大伙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玉一阁问道:“哪,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