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玉一阁所料,高大尚出洞了,而且和苟正松说的一模一样,他与皮埃尔牧师是早有沟通的。
高大尚是用一辆小推车推着那个叫狼狗的汉子到教堂的,玉一阁和朱龙就站在教堂对面、孙家老店的走廊里,看得真切,高大尚是扶着他进去的。朱龙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家伙的腿断了。要不要通知警察?”玉一阁摇了摇头。
朱龙的耳朵又不停地动着,嘴里为玉一阁播报着里边的情况。“皮牧师给那人祷告呢,他的大名叫郑苟良,他对皮牧师说,是土匪给打伤的,高大尚说,郑苟良是自己考古队的苦力,皮牧师说自己这儿没有酒精了,前几天还有一大瓶子呢,也不知道谁给偷走了。如意,你看见了吗?那位叫如意的姑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师爷,高大尚说他拿来的有一瓶白酒,行不行,皮牧师说,那就试试吧,师爷……”或许是朱龙太认真了,没想到,玉一阁已经下楼到了教堂门前,一闪,已经进去了,他要干啥?朱龙也连忙下楼赶了过去。
玉一阁如着了迷般直接向楼上走去,看门的连忙赶了上来,嘴里急切地叫着:“弟兄,你找皮牧师吗?请稍等一会儿。”玉一阁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推开了皮埃尔牧师的房间,果真如朱龙所言,皮埃尔牧师正在忙着给那个叫郑苟良的汉子动手术,裤腿已经被剪开,高大尚伸手摁住了郑苟良的腿,皮埃尔手持手术刀,而他身旁端着一只铜盘子站着的,正是玉一阁日夜想念的袁亦茹。
他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袁亦茹并没有转身,而是冷冷地说:“玉先生,请你先到门外等一会儿,我这儿正在给病人动手术呢。”玉一阁如中了魔般退了出去,朱龙也待在了楼梯上。秘密一旦公布于众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玉一阁觉得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一头栽在了皮埃尔牧师的门口。
闻讯而来的吉祥、孙振同等人大为光火,吉祥把刚刚做完手术的郑苟良和高大尚带到警局审问去了。孙振同就站在那里,看着皮埃尔牧师抢救着玉一阁,原来这位皮埃尔牧师还真不简单,他不仅是考古方面的专家,和顾大雍先生是至交,竟然还是个外科医生,他对孙振同笑着摊了一下手,操着流利的中文说道:“孙县长,这位玉先生没有太大的事,好像是中了点毒,加上思念他心中美丽的姑娘,一时激动,昏死过去了,用你们中医的话说,叫气火攻心,稍稍休息一下就好了,吉小姐,你真的很漂亮,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
吉如意并没有回答皮埃尔的话,而是静静地拿出一支针剂,示意朱龙褪下玉一阁的袖子,孙振同静静地看着,笑了。站在众人后边的吉文轩面无表情地走了。
看到吉文轩走了,查子末这才向前挤了过来,嘴里说着:“这孩子,咋着了,这可如何是好?”说话时,已经走到了孙振同面前,脱下帽子,深鞠一躬,说道:“孙县长,在下叫查子末,就住在教堂对面,本人是这位玉先生的叔父,我与他的父亲玉清源先生是生死之交,请允许我尽一份做长辈的心,把孩子接到我家去吧。”
孙振同还没有说话,苟正松已经晃动着玉一阁的胳膊问道:“一阁贤弟,查先生说的,行不?”昏迷中的玉一阁轻轻点了一下头,吉如意已经打完了针,对查子末说道:“姑父,你们轻点,下午我再去给他打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