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的大搜查仍在进行中,有一群乞丐慌里慌张地赶到警察局报案来了,他们的帮主无缘无故地死了,死法和那三个乞丐一样,吉祥带着警察赶到西门外大圣庙时,成群的乞丐已经把大圣庙给围得水泄不通了,还有附近的老百姓来看稀罕的,两个警察大叫一声,人们才裂开了一道缝,吉祥他们走了进去。
令吉祥惊讶的不是这个叫洪三妹的乞丐头的死法,和那三个在县衙门前死的乞丐如出一辙,肯定也是玉一阁所说的那种毒药所致,更可怕的是,他就是玉一阁所描述的那个人,身高不到五尺,矮胖身躯,左脚有点跛,穿一双夹棉的布鞋,已经开了花,门牙掉了两颗,兜子里还装了半盒老炮台香烟。
“搜!”吉祥恶狠狠地下达着命令,接连的命案让他已经有些急红眼了。不用怎么费力,警察们已经把大圣庙给翻了个遍,所谓的大圣庙,其实并不大,是一座无人看管的破庙,敬的是战神斗佛孙悟空先生。
“吉局长,看这儿。”一个警察在大圣神像前的香炉下发现了一个不深的洞,仅能容一人上下,吉祥已经顾不得许多,顺着放在洞口的梯子向下爬去,三、四米的样子,便到了底,而洞壁的一侧则是个暗门,吉祥用手轻轻一推,那暗门便开了,里面竟然是一间地下室,不大的一间,亮堂堂的,吉祥抬头看了看,有一条暗道通往外边,吉祥再向外看,应该是大圣庙旁边的蜜河石岸,一股鲜腥的气味更确定了吉祥的判断。
再看小小的暗室内,并没有其他东西,碎豆秆铺成一个不大的地铺,上边放了一床还算干净的被褥,墙上的小土垌内放有一盏煤油灯,并没有什么疑样,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这应该是洪帮主的行淫之处。
吉祥确认着自己的判断,一个警察也已经走了进来,他是怕局长出事,跟下来的,吉祥没有吭声,指了指那床被褥,那个警察用脚踢了两下,就上前大胆地掂了起来,用力地甩了甩,一股带着劣质脂粉的味道便散发了出来,吉祥捂了捂鼻子,那个警察或许是要在局长面前表现,认真地把被褥给捏了个遍,什么都没有发现,吉祥又用手指了指地铺上的套花枕头,那个警察刚刚掂了一下,一支磨得发亮的驳壳枪便滑落到地铺上。
二人没有声张,神色平静地爬了出来,众人也围了过来,那个警察喊叫着,谁是管事的?有两个老一点的乞丐被众乞丐推了出来,两个老乞丐看了看大伙,说道:“军爷,我们帮主死得冤枉啊,肯定是遭人毒手了,上午还好好的呢?”
“好好的?”吉祥斜视了二人一眼,问道:“上午你们到县衙门口闹事,他去了没有?”
“没,没有。”那二人回头看了看众乞丐,斗胆说道:“他就在这庙里等信儿呢,还说,中午大伙都不用要饭吃了,他管大伙热烧饼夹卤肉。”
“哼,我相信你们说的是实话,可你们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是什么原因死的吗?”吉祥放低了声音,可依然透出一股冷漠。
那两个老乞丐又回头看了看大伙,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县衙门前出事后,我们就在这庙周围转悠,等他给我们安排吃的,可等来等去,却怎么也不见他出来,这日头眼看着都偏西了,去要饭也没人给啊,于是俺俩就壮着胆子进来叫他,想着他睡过头了,谁料却被人暗害了。”
“暗害了?是你定的性啊!你是警察、我是警察!”吉祥厉声喝叫道:“他的死因和东关车马店那个好色的东西死因一样,一个破烂乞丐,都他娘的寻花问柳,美死了!”吉祥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大圣庙,看来乞丐头一死,就可以结案了,钱也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