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安排完他的人满城搜查去了,又命令警察把那三具乞丐的尸体抬到殓事房暂时存放,一面上书向开封行署警察总局汇报有关情况,两天连丧七命,其中还有个日本人,让吉祥有点沮丧,非拉着玉一阁到办公室去问个究竟,玉一阁看了苟正松一眼,苟正松识趣地抱拳告退了。吉祥刚要跨进县衙的大门,玉一阁猛然想起昨天晚上朱龙说的黑衣人,忙止住了脚步,说道:“祥兄,我今天还没有混上饭呢,这人官肚子不官啊。”说着,向吉祥使了个眼色,章书印正在大堂廊下望着他们呢。
吉祥也把脚收了回来,说道:“那好,我们到街上搜查去。”就急忙和玉一阁走到了街上,临街的门店开始热闹起来了,警察一个店挨着一个店地盘查着,丐帮的人也远远地躲在城门洞里看着。吉祥路熟,一头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又转了一个弯,敲开了一家小宅子的门,开门的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能看出来和吉祥的关系不一般,吉祥对着那少妇说了声什么,那少妇点了点头,到厨房拿出两个半热馒头、一碟咸菜,又指了指茶壶里的开水,便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门口,四下张望着。
玉一阁真的饿了,抓起馒头就吃,吉祥连忙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茶几上,急切地问道:“一阁,你说,这到底为什么?”狼吞虎咽的玉一阁抹了抹嘴,说道:“详兄,此事其实是一个连环计,先是杀死了盗墓贼郑来好,又灭了他的老婆翟菜花的口,连出那个幸运撞了彩头的乞丐,又引出丐帮闹事,看似是一件事,其实是两个目的。一个目的便是暗中有一双黑手要销毁一切盗墓证据,这个不能再详查下去了,因为站在最前台的便是你姑父郑怀根,虽然他不是主谋,但再查下去,他也必将成为被灭口的对象。另一个便是丐帮,他们要借助东关车马店那个死者向政府实施讹诈,目的很明确,便是要钱,而那只黑手却借此机会,嫁祸于你,手段实在够狠毒的,况且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暂时斗不过他。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便是示弱,花钱销灾,找出丐帮头目,把大事给化小了、小事给化没了,摁住一头,而郑来好的案子则以其畏罪自杀了结,至于翟菜花,定一淫妇行淫致死,可也。”
吉祥倒吸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只是我们当年所说的正义何在?天理何在?我这个警察局长,算是白当了。”吉祥内心里还有点不服气。
“嘿,多少事,都是清楚不了糊涂结的,你我在这条路上还能走多远?或许只有天知道,如今之计,也只有得过且过了。”玉一阁心想,自己和孙振同才不背你这黑锅呢,赶快处理了,振同来了之后,再来个新官不理旧事,也就过去了,至于五女冢的秘密,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朱龙带回的信息更让玉一阁确认了他对五女冢的判断,五女冢的墓室外门已经打开,盗洞就在郑云儿小姐的棺材板下,而且墓内的宝贝绝非那一件玉豆,确切地说那只是放在墓室门外的一只打水器。郑来好盗小姐的新坟,是巧合还是掩耳盗铃,都无所谓了,不杀郑来好,或许仅仅就是一个盗墓奸尸案,没想到这个幕后人弄巧成拙,以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最终却暴露出更多的秘密。
玉一阁冷冷地笑着,对朱龙说道:“看来,大红裤衩子该出场了,这第一笔买卖,我们是稳赚不赔。”
“他们为什么不一次把活干完呢?”朱龙有些不解地问道。
“晾棺椁,散墓毒,等‘耗子’,这活恐怕只有他能干。”玉一阁向查子末的院子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