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峰下,方方正正约千米见方的古城墙遗址清晰可见,古城墙内外都种上了麦子,只有城墙遗址孤零零地暴露在春风里,玉一阁习惯地抓了一把城墙土嗅了嗅,脸色瞬间阴冷了。苟正松惊异地问:“玉秘书长,咋啦?”玉一阁这才猛然惊醒过来,笑了笑,说:“这土,一股子狗屎骚味,晦气。”说完,煞有介事的拍了拍手,笑了。苟正松也跟着笑了。
几个正在测量的工作人员扭过头来,看着突然闯入古城遗址的两个陌生人,有一个拿洛阳铲的汉子似乎认识苟正松,笑着对他们的头头说了声“县政府的苟局长”。那人便放下手中的标杆走了过来,拱手和二人相见了,原来他是开封行营下属的文物管理处的,姓高,叫大尚,也是这次文物考查的负责人。
玉一阁抱拳问道:“高处,这么大一个古城,也不知道是啥年代的,怎么就舍弃了呢?田县这地儿,可是养人的地方啊,即便是战争废弃的,后人总还可以用吗?”玉一阁不懂装懂的问题让那个高大尚有几分不屑,随口说道:“这事啊,你不懂得,年代应该是较久远的吧。”
看着高大尚不屑的样子,玉一阁内心的火气上来了,随手接过那汉子手中的洛阳铲,照着刚才他们打孔的地方,用力地铲下去,带出一条泥土来,玉一阁又抓在手中,嗅了嗅,说道:“早于秦汉,晚于西周,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如果没有猜错,当为补国古城。”说完,同样不屑地拍了拍手上的土,对苟正松说道:“走了,苟局长,不耽误高处长他们测探了。这地儿,晦气,城下有墓、墓下有城,死人活人都守的地方,不宜久留。”
苟正松应了一声,跟着玉一阁走了,那个高大尚冷冷地看着二人的背影,不知说了些什么。玉一阁回头问了声:“苟局长,这伙人在这儿搞物探,跟县政府打过招呼啊?看见过他们的证件没有?县政府为什么没派人跟着呢?”一连串的问题让苟正松一时无法回答,他想了想,说道:“这事儿,还得问吉县长,听说这群人是河大一个姓顾的教授介绍来的,不过,我敢肯定,他们和皮埃尔牧师有关,我见过这个姓高的到教堂去过,而且不止一次。”
“能有什么办法把他们赶走吗?”玉一阁突然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苟正松倒是认真地听着呢,连忙回答道:“你的意思是,不动用官方的那种吧?”玉一阁点了点头,苟正松叹了口气,说道:“可惜,郭大庆进去了,不然的话,这活,他会干,你看,这古城不正对着吉谷堆吗?”苟正松一指。
玉一阁早就看到了,以他职业的眼光,他已经看出吉谷堆应该如李秀才说的,就是个谷堆,下边的情况要么极其复杂,要么什么都没有,而这座先人废弃的古城下一定埋藏着不为人所知的秘密,那城墙的夯土里含有某种矿石粉,不是一般旧城墙所用的米浆炒土,而从探洞里打出来的熟土,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他不敢断定是不是汞,但他知道肯定是某种矿物质发出来的味道,他想起了这两天屡次见到的神仙散,他敢断定,田县已经有古墓被盗了。
苟正松又笑了笑说:“还有一个人会干,不过他不会给你干的。”玉一阁笑了:“说道,苟局长,你该不会说是吉祥吧,哈哈,自古官匪一家,那样做,太不厚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