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县警察局就设在老县衙六事房,在大堂前边西侧,警察局后墙外就是田县监狱,有一道生死通道直通监狱刀斧门。玉一阁一行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吉祥安排着几个警察把郑来好的尸体放到殓事房,又要把郑来好的老婆押往女监。郑来好的老婆如同杀猪般地嚎叫着,死活不肯往里走,还一直冲着郑怀根高叫着:“老爷救我,老爷,你知道我是冤枉的,那挨千刀的犯了王法,我可是连个影儿也不知道啊。”吉祥愤怒地要用刑,玉一阁摆了一下手,说:“吉局长,用一点时间,给个她明白。”
警察局的审讯室就在大堂右手的休息室,是旧时县官办案合议的地方,也供县官和他的幕僚们临时休息。不过现在已经改造成了阴沉森严的审讯室,虽说没有旧时的刑具摆列,可那股阴森的气氛依旧逼人。吉祥和玉一阁坐在了审判席上,两个警察拖住郑来好的老婆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审讯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好像没有点灯的意思。
“姓名?”吉祥大声问道。那女人一时不知所措,竟然没有回答,不知警察做了个什么样的动作,那女人惨叫了一声,回答道:“表少爷,我叫翟菜花,今年32岁了,在你姑父家当下人,表少爷,我可是冤枉的,那该死的犯了王法,我可真不知情啊。”女人依旧嘴硬着,黑暗中又是一声惨叫,一个警察说:“问你啥答啥,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不知道,那昨夜你男人在没在家睡?”玉一阁冷冷地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睡。”那女人回答道。
“你是不知道,因为你没有在家睡,说,你跟老爷通奸多长时间了?”玉一阁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我,我,我,我结婚的时候,老爷就占有了我,后来老爷啥时候想要我了,就喊我。”那女人似乎被问呆了,机械地回答着。
“你男人知道吗?昨天晚上老爷又是如何找的你?在哪儿发生的奸情?”玉一阁一连串地问题,根本不给翟菜花思考的机会。
“大人,我男人知道,可他有啥办法,何况老爷又让他当了二掌柜的,他也就认命了,昨晚、昨晚老爷喝了点酒,说让我别回家了,就在柴草房里麦秸堆上,老爷好那一口,说只有麦秸堆才能让他起兴。”翟菜花回答着,似乎回到了那片刻幸福的时光。
“翟菜花,你说这些,本官都相信你,相信你也是个受害者,那么,我再问你,平常你男人对小姐可有什么想法?”玉一阁引诱着那女人的思路,给她画着圈子。
“那该死的,平常见了小姐,眼珠子都抠不出来了,有时还在我身上喊叫着小姐的名字,有好几回,还偷了小姐的内衣,恶心死人了。”翟菜花似乎看到了希望,一五一十地交代着。
“小姐有了身孕,这身孕是不是你男人的?”玉一阁依旧追问着,吉祥的腿轻轻地碰了玉一阁一下,玉一阁小声说了句:“好。”似乎知道吉祥要说什么。
“不、不、不,”那女人似乎在摆手,说道:“他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不过小姐有身孕的事,他是知道的,我们下人中有好几个都知道,可谁也不知道小姐跟谁好了,只是风言风语说小姐被人给强势了,具体什么人,我们哪儿知道啊。”
“翟菜花,我看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滴水不漏啊,说,小姐是谁勒死的?”玉一阁突然提高了腔口,喝问一声。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只是知道小姐被人强暴后,天天在房间里哭,小姐死的那一晚上,我和老爷在柴房里的,我可没有看见那人长啥样,只听到小姐骂他畜生,猪狗不如,还骂他是败家的畜生,后来就没有了声音。”翟菜花似乎想起了那晚上的事,哆嗦着回答道。
“老爷,老爷都干了什么?”玉一阁一拍桌子,大声问道。
“老爷,老爷,还能干啥?干我呗。”翟菜花似乎被问傻了,所答非所问地回答着,吉祥的腿再一次地碰了碰玉一阁的腿。
“哈哈哈,你倒是个实在的娘们,好,今天我就放了你,但有句话本官可要告诉你,你活不过今晚。”玉一阁冷冷地说道,也嚓地一声划着了火柴,审讯室里亮了起来,翟菜花已经瘫坐在地上。吉祥头上已经出了细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