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马媛开口,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正全神贯注在听瓯文说话的马媛不由得微微一惊后掏出了手机,一看号码,是个陌生号码。
她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时,快步走过来的瓯文伸出了自己的手:“给我吧,应该是李大白他们打来的。”
这个陌生号码的开头区号很明显不是市区的,真是李大白的吗?心里存有疑问的马媛还是将手机递给了瓯文。
“我们的手机都被凶手搜走了,还没来得及找回来,大白他们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所以一有情况就直接打你手机上了……显示的这个手机号码可能是这里村民的……”瓯文简单的解释完就边接电话边走到了一旁。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立马解了马媛心中的疑惑,佩服之心油然而生,,同时她也呆立在了原地,既然不能收拾解剖器具,又暂时无事可做,在这安静的地方,听觉不禁变得尤其灵敏,她竖起了耳朵。
“……嗯,确定是我们要找的那具女尸?……嗯,嗯嗯,好,我马上就过去……”当瓯文挂了电话,一回头就见到了不知何时早已将收拾妥当的勘察箱挎在了肩上,双手插在白大褂左右两边口袋里的马媛,笑眯眯的她此刻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要跟着他一起出发的模样。
瓯文哑然一笑:“你的耳朵可真灵,走吧!”顺带将手机还给了她。
“那是当然!嘻嘻!”接过手机的马媛紧跟在瓯文的身后朝门外走去。
……
去往石林有一条必经的山崖路,而到达山崖路之前又一定要走过一段石子路,此刻在这段满是碎石的石子路面上站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在石子路右边那些起起伏伏的小土包外拉起了一道黄色的警戒带,将看热闹的村民们阻隔在了一定的距离之外。
“你们听说了吗?死的那个好像是薛村长的媳妇桂花,听说死的好惨,怪吓人的,整个脸都被打得稀碎,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很早就有人说这个女人背着薛村长偷汉子,经常被村长暴打……”
“薛村长能忍这么多年,也是挺不容易的。”
“你们说这个女人是被奸夫杀的,还是被村长杀的?”
“这可不敢说瞎说,村长可是个记仇的人。现在不是有警察在嘛,咱们等着看结果就好了……”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们还不知道村长都被警察通缉了吧?说他杀了人……”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听说杀的还是个男人,难道就是那个奸夫?”
在村民们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瓯文和马媛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身后静静地听着。
这时,李大白和周尧铄跑了过来。
“瓯队,趁热赶紧吃。”李大白把装有四个大肉包子的塑料袋塞进了瓯文的手里。
“还有热粥。”随着周尧铄的声音落下,一个有些烫手的铁饭盒也放进了瓯文的手里。
瓯文丝毫不客气,一口包子一口粥的狼吞虎咽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他一整天下来不要说一粒米,就连口水都没喝着,说不饿那是假的。
“瓯,瓯队还没有吃饭?”有些诧异的马媛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周尧铄耸耸双肩:“我们在石林里转了一天,哪有吃的,没被……”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纷纷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村民,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硬生生把“没被人给杀了”这句话给吞了下去。
“进去看看。”瓯文阻止了他们的对话。
四人挤过村民,穿过警戒带,走入了案发现场。
“有什么发现?”瓯文问道。
李大白掏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本子:“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是薛家贵的妻子王桂花,两天前遇害,她的家人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她已经遇害……家里除了薛家贵,还有一儿一女,儿子十二岁,女儿十岁,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
“王桂花的左手少了一根食指,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手指的主人。”周尧铄补充了一句。
瓯文停下了脚步:“两天前……也就是27号王桂花被杀。”他沉思了片刻后再次问道,
“薛家贵63岁,孩子最大的才12岁……他是二婚?”
“是的。”
“薛家贵的第一任妻子是什么情况?”
“她叫吴红喜,已经失踪十多年了,一直没有找到。”
一听“失踪”2个字,一丝了然闪过瓯文的黑眸,他吞下嘴里的最后一口包子:“ 吴红喜应该就是薛家贵杀的第一个人。 ”
“根据走访的结果得知薛家贵和吴红喜一直都有矛盾,两人天天吵架,其中最大的矛盾是吴红喜结婚多年一直不能生育……”
“吴红喜和王桂花……”瓯文低头想了想,“薛家贵这两次杀人都是临时起意的激情杀人,不巧的是第一次被郭大锤碰上了,第二次被陶磊碰上了。”
瓯文的这句话瞬间道出了陶磊的真正死因,令李大白、周尧铄和马媛三人顿时开悟。27号是陶磊接到任务前来查案的第一天,而王桂花也是在27号遇害,紧接着陶磊就在28号凌晨遇害,致使刘德飞在28号早上就已经无法打通陶磊的电话,这一连串的事件在时间上完全吻合。
马媛问道:“所以,薛家贵就找不会让人怀疑的郭小锤去找刚睡下的陶磊去石林?”
“嗯。”喝完粥的瓯文加了一句,“其实陶磊并没有发现薛家贵杀人,但杀人者心虚,薛家贵以为陶磊发现了,才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瓯队,你是怎么知道陶磊没有发现的?”马媛不由得有些好奇。
“如果陶磊看见了薛家贵杀人,他怎么可能不当场抓住薛家贵?又怎么可能在晚上汇报工作的时候只字不提薛家贵的事?”瓯文反问道。
马媛怔了怔:“那,那陶磊不是牺牲的很冤……”
其他人一阵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阴沉,溢满了愤慨。
“走,去看看死者。”喝完了粥的瓯文打破了这种沉闷,将铁饭盒还给了周尧铄后,朝案发现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