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用菜刀杀了邹光亮,为什么还要打一枪引起我们的注意?”小王问道。
“那不是枪声,是鞭炮声,我在邹光亮的尸体旁有一些鞭炮的碎末。他如果不主动把我们引进屋子,让我们发现他已经死了而放松警惕,就会被我们正面遇上,到那时他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瓯文道。
“这个人太聪明了!做事总是出其不意的反其道而行之。”虽是敌人,李大白还是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这份机智。
这一点,瓯文和周尧铄皆都有同感,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们更有斗志。像他们这种人,一旦遇上强劲对手,不仅不会气馁反而越发的遇强则强。
这时,警笛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几辆警车疾驰而来,停在了房子外,十多名警察从车上下来,直奔屋子。
一时之间,这里的寂静顿时被打破。
李大白和小王忙着协助前来办案的同事们。
瓯文和周尧铄则来到了之前的草地上,远远看着那栋三层楼的房子。
“估计这次又难找到215的指纹了。”周尧铄道。
“215?”瓯文掏出一根烟。
“2月15日是开画展的日期,我就直接叫他215,以便时刻提醒自己这个罪犯还没有落网,我还不能懈怠。”周尧铄说着,毫不客气的直接拿走了瓯文手上的烟。
瓯文也不责备周尧铄这种冒失的行为,又掏出一根烟,为自己和周尧铄都点上了。
周尧铄生疏的抽了一口烟:“画虽然找到了,但是整件案子的性质变了,他由盗窃者变成了杀人者。”
“他的犯罪在升级,我们更加刻不容缓。”在烟雾袅绕中,瓯文如鹰一般的眼中,精光闪动。
突然,瓯文的手机响起。
“瓯队,有新案子,八天前一对新婚夫妇在桐油村失踪,当地派出所接到他们的家人报案后,派出了警员陶磊前去了解情况,从第二天早上开始警员陶磊也失去了联系……”
……
如墨一般的天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被黑暗笼罩的大地安静的匍匐在了夜幕之下。
无人的碎石路上,一辆开着远视灯的警车正颠簸的行驶着。
两根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燃烧着的烟,烟灰不断因为车身的颠簸在自燃后掉落,烟头即将燃烧到夹着它的手指处,可手指的主人却毫无所察。
“瓯队,有什么发现吗?”周尧铄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坐在副驾位的瓯文正低着头专注的一页一页翻看着手机上拍下来的闫石村进出人员记录本里的内容,没有说话。
最终,他停下了翻动,抬起头的他将手指上燃尽的烟头扔出了窗外。
“丁小泽,男,22岁……”瓯文念出了一串资料。
周尧铄将脑袋凑了过来:“你怀疑他是215?”
“这个人在2月13号上午八点进了闫石村,当天下午五点出了村。在今天上午八点又进了闫石村,到现在……”瓯文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我们是七点离开的闫石村,七点之前都没有他出村的记录。从时间上,很符合215的行动轨迹。”
“那他应该还没有出村,一定还躲在山里。”周尧铄分析着,“不如通知所里派人搜山。”
瓯文摇摇头:“他已经出了村。”
周尧铄没有反问,他知道瓯文一定会说下文。
“他不是村子里的人,对整个村子的环境并不熟悉,在杀了人后又被我们发现的情况下,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会继续留在村子里,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瓯文道。
“他会用什么办法骗过守门人?”周尧铄问道。
“在晚上七点之前,有五辆煤车出村。”
周尧铄突然恍然:“我明白了,他要么躲在车盘底,要么躲在煤堆里出了村。”
“嗯!”
周尧铄摸着下巴:“不过,以215这么的谨慎,所到之处连个指纹都没留下,只怕这个名字和身份证都是假的。”他压根就不信215会用自己真实的身份登记。
瓯文也有同感:“大白,回去后查查丁小泽的身份是真是假。”
“是!”李大白应道。
瓯文收了手机,重新点了根烟,眼眸微垂的任凭思绪游走。他喜欢这样不看任何东西的任由思路去发散,很多时候能出现意想不到的灵感。当眼睛看东西时会受到外界无形的干扰,从而分散思维。
现在,215的案子算是进入了一个僵局。
被盗的画是找到了,被害人和凶器也就在案发现场,虽然所有的判断和分析都指向了215这个人,可偏偏就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就是215偷的画和杀的人。目前不要说目击证人了,就连这个人的身份线索都无从查起。
明明知道这个人,偏生找不到。就算真找到了,又该如何定罪?
这两起案子说棘手吧,都已追踪到了目标人物,还打了个照面。说不棘手吧,至今都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李大白看向后视镜里的周尧铄:“师弟,盗画一案已经破了,你这次的协助办案应该算是完成了,什么时候回去?”
正在用手机打着字的周尧铄咧了咧嘴:“不回去了。”
沉思的瓯文黑眉一动,抬起了眼眸,转过头来看着周尧铄:“不回去?”
“我正在申请调来咱们的分队。”说着,周尧铄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一丝揶揄闪过黑眸,瓯文笑道:“我们可是个小分队,你来我们这里岂不是屈才了?”
“不不不,那是我的荣幸。在哪里都是办案,但能跟着瓯队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周尧铄说的极其真诚,这个机会他等很久了,还在警校时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师弟,你可真有眼光,选到了最好的团队。”李大白自豪道。
“那是当然!”申请还没有通过,周尧铄就已经开心的眉开眼笑,随后一脸巴结的模样问道,“瓯队,你可一定要接收我啊,我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哦?”瓯文故意拖长了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