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在她的地盘,她是县主,没了一个匠人,不过是件小事。
在生死抉择间,那匠人立马屈服了,跪地痛哭流涕说着改过自新的话。
其他的匠人看到了自是老实本分,不敢再多说什么。
老老实实按照县主的吩咐来干,有吃有喝有钱拿,不听话自是死路一条。
县令带着人下去了,云桃身后还跟着两个差役。
云桃望了眼身后的两个差役,差役们立马把头低得死死的,生怕唐突了县主。
荔安县衙算是她的第一个班底,但县衙里的都是男子,且不说他们老弱病残,还得负责干县衙里的活。
作为县主,她得有自己的小秘书小帮手。
并且这些人,都是女子。
所以,去哪里找这些人呢?
云桃摸着下巴想道。
自县主要招百姓教手艺的消息传开以后,荔安县每天都热闹得不行。
排队的人从县衙门口都能排到县城外,这是一点儿也不夸张。
上到六十的老叟,下到七八岁的小童,都想着过来凑凑碰运气。
负责登记的几个差役对着眼前的少年打量了一眼,便直接喊着,“下一个!”
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子。
“官爷,我这儿子有十六岁了,为何不收呢?”那婆子口水四溅道。
差役耐着性子抬起了头。
眼前的少年郎怎么瞧都没有十六岁,最多十二三的模样。
近几日浑水摸鱼的人他可见了不少,还有比这更离谱的,带着六七岁的孩子过来求他们收下。
大晋的户籍登记没那么齐全,很多住的偏远些的,家里添丁甚至压根都不来登记。
他们一辈子生活在山沟沟里,不用出门,种地为生,去的最远的地方不过两三个村子外,不出荔南,更不要路引。
再加上报名的人太多了,哪怕对着户籍翻找他们也看不过来。
只要瞧着差的不太离谱的,他们都算过了。
“你儿子瞧着只有十二三岁,县主有令不收小余十六岁的男子,我等自然不敢违抗命令。”
“官爷,我儿子真的有十六岁了,就是打小吃不饱,长得瘦弱了一些。”那婆子恳求道。
“旁边有根柱子,你带你儿子对着柱子上画黑线的地方去量,有线高我就让他报名。”差役说道。
婆子便立马带着孩子过去了,可那孩子哪怕踮起脚尖也够不着那根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