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之前两人曾在宫宴上见过数次,只是远远打着招呼,并未有太多交流。
这些年他赠与了不少的金银玉石表达谢意,但钟公公都是打趣说着让他留下娶媳妇,说救他是举手之劳罢了。
如今钟公公带着郡主逃难躲在难民中活命,也不容易。
卫元亭有些惋惜钟公公的命运,这么一个好人,老了还要四处奔波流浪。
“这么说来,你完全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不是冲着人家郡主去的。”秦升听完了卫元亭的幼年往事,也把心给放下了。
“那把你可要派人护送这位郡主回京?人家金枝玉叶,混在流民里可不是个好办法。”
卫元亭摇摇头,眼神微动。
“我只答应了钟公公要把严惩那恶人,也没说要把人安然无恙送到京城。”
钟公的救命之恩是一回事,这朝野的斗阵就是另一回事。
“郡主可是个烫手山芋,摸不得。”秦升赞同道。
“若是钟公公开口,我倒是可以赠几个护卫送他们上路,先问问钟公公有何打算。”
云华春吃完饭就被钟达带着去求见将军。
对于为什么要带着自己,云华春想不明白。
还未进营帐,钟达就跟云华春扯起了家常。
“对了,还未同华春你仔细讲过郡主的身世呢!”钟达目光转向云华春说道。
“府里的情况我早些时候同你说过,衔儿的父亲其实是被派到西北处理军务的王爷,才进西北数日,局势乱成了一锅粥。衔儿父亲遇刺生死不明,衔儿孤苦无依,我只能带她逃难谋活路。”
“哪怕王爷落了罪,衔儿是皇室血脉,尚且年幼,罪不及她。宫里要么会把衔儿丢给宗亲养着,到了年纪随便打发找人嫁了,要么丢到寺庙里青灯古佛了却一生。”
“便是寻常人家亲生子女满院子照顾不过来,何况一个没依靠的宗室女。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见风使舵的人我见多了。”
“即便回了家,衔儿也是继续被庶母磋磨。这世道对女子不好,我唯恐路上遇见什么打衔儿主意的人找,所以才把她打扮成男孩,教导她守住自己的身份,隐姓埋名。欺骗了华春你们一家人,骗你们带着我上路。”
“初大营我便发现了这是卫将军的军营,我昔年曾有恩于卫将军,但衔儿身份敏感,我贸然求助卫将军必然拖累他。只打算着写信于他人求救,带我们出营。后来衔儿受伤,我怕再有人加害她,迫不得已才去找了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