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善并未接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坐于床边,等那哭泣声慢慢消失。
照顾芳芯耽误了几日,她有些着急任务的进度。
进入这个世界满打满算已过去了快一个月,速度肯定算不上快,只能尽量保证任务的完成度。
按照系统以前发布的任务推断,既然要查清淑妃冤案,那么就得从头到尾了解清楚。
现下知道的嫌疑人有,已逝去的容妃和现下还存活的娴妃。
但苏善善没有忘记,第一日在和熙宫分配之时,千禧宫的李嬷嬷曾经说漏的话。
原话是‘当年淑妃也算是宠冠后宫,还不是……’
虽不排除只是为了讽刺倩嫔,但也有可能贵妃也曾在某个事件里推波助澜,所以李嬷嬷才如此得意。
还有一点,李嬷嬷借淑妃讽刺倩嫔,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们同是宠妃么?
之前的容妃难道不是宠妃么?
以皇帝薄情的个性,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宠妃。
为何一定要借淑妃来讽刺?
芳芯此刻恰好哭完了,苏善善拿了布巾,用热水打湿了又拧干,敷在她红肿的眼珠子上。
“辛苦了,小燕。”
她抽了抽鼻子,还带些哭音,抬头看苏善善愣愣的琢磨着什么,又破涕为笑。
“你这木楞子的小脑瓜不知每日在想些什么。”
芳芯打趣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羽柔曾和我说,你前些时候突然在宫人中打听起了各宫嫔妃的事,怎么突然对这些起了兴趣。”
苏善善心头一凛,大概猜到了羽柔的用意。
没想到自己退让的明明白白,这人还偷偷监视着自己,明晃晃在芳芯这里上眼药。
还好事先准备好了理由,苏善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那个羞涩内敛模样。
“之前去内务府领侍寝用的被褥,结果在里面发现了香囊,肯定是有人要暗害常在。”
她停顿片刻,打量了眼芳芯的脸色,又道:“羽柔把东西拿走了,也一直没给常在一个交代,所以我想着自己打听着,说不准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这呆子,那些小宫人能有什么消息,说不准还没我知道的多。”
芳芯想抬起身点苏善善的额头,又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哎哟一声躺了回去。
“常在,您别乱动。”
苏善善掀开被子,看没渗出血,这才放心,“太医叮嘱过,要静养至少半个月,之后才能下床走动,也不能动作太急。”
“知道了知道了。”
等到痛意稍去了些,芳芯打起精神又问,“那你可查出了些什么?”
“那日香囊上系了个丝络,奴婢在这宫中并未见过,描述样子问了好些个宫人,才有一个认出似乎是曾经淑妃宫中独有的……奴婢便想着是不是因娴妃和淑妃曾有些旧怨,所以那人才用这东西暗害您,目的实际是……”
“实际是冲着娴妃来的?”
芳芯本没指望这呆子能有什么新消息,没想到还真查出了点什么,她认真看着苏善善,“你确认那丝络的样子是淑妃独有的?”
“奴婢也说不好,但确实现在在宫中从未见过,而且那宫人也说曾在文秀宫见过。”
“淑妃仙逝前所居之地的确是文秀宫。”
芳芯曾在娴妃跟前伺候,性子直爽,和任何人都能说上几句。
再加上她受宠,徐嬷嬷等人的提点,不是重要的信息也不会瞒着她。
时间长了,对这皇宫的事情,也了解了十之五六。
比起被分配到偏僻宫殿,又不幸下狱的苏善善自然是强得多。
“你去取些笔墨,把那丝络大致画给我看看。”
这下苏善善有些为难,“奴婢不太会画画。”
“无妨,形状差不离太多就好。”
既然芳芯都这么说了,苏善善也只好按照要求,拿了笔墨回房间,把记忆中看到的结画了出来。
芳芯接过纸张,仔细打量片刻,“的确是没见过的样式……”随后她解释,“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怕你见识不多,被别人骗了去。”
“奴婢知道,不会误会常在的苦心。”
“把这纸烧了,别留下痕迹。”
“是。”
看着苏善善把纸张点燃,烧得差不多了,又泡到水盆里。
火熄灭,剩下的纸也慢慢被水浸,再也看不出纸上画得什么。
芳芯这才安下心,唤苏善善过来,“我终于知道这倩嫔为何针对娴妃和我……”
苏善善眼睛一亮,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坐于床边,等着芳芯自己说出。
“你可知道这倩嫔和淑妃是何关系?”
“奴婢不知。”
“倩嫔也姓李,是李大学士胞弟的女儿,就是淑妃的堂妹。而当初淑妃被赐毒酒,似乎是因为娴妃……当时的娴嫔指认淑妃行为不轨,导致静妃带着众人去到文秀宫捉了个现行。”
“静妃?”
“也就是现在的贵妃,淑妃死后,没多久娴嫔便升为了娴妃,静妃升了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