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
静到平日里微小的声音,也被反衬得格外明显。
噔噔噔噔……
躺在床上的古装女子,手执一金色怀表,放于眼前。
她眼睁睁看那时针分针秒针,以不同的节奏转动。
任床前纱幔轻舞,地板一只老鼠试探爬过,窗外树叶婆娑作响……她都丝毫不动。
仿佛这世上所有事物都维持着变化,只有这女子坐成了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像。
直到……凌晨三点。
屋顶风声呼啸而过,伴随着啼鸣,渐渐远去。
苏善善眼睑微垂,阖上怀表盖子,慢慢站起身。
先是试探了开了一条窗缝,看窗外月光照耀下,空中不见飞影。
又看了些许时候,毫无变化,这才放心从门口走出。
穿着深色衣装,布巾遮掩白皙的面庞,夜色中,她便如同一道虚影,刹那而过。
取到之前放置好的娃娃,果真如她所料丝毫无损。
这样一个人形的,沾染了人汗液和血腥味的娃娃。
在黑夜掩饰下和人影没什么两样,却被以人类为主食的怪鸟轻易放过。
只是因为用了皇帝常用的熏香。
这皇帝果然是个怕死的,就连这熏香,也有防备怪鸟的作用,是为了避免‘武器’反噬而制成。
她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把娃娃拿好,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拿出冬日用来热冷饭冷菜的小碳炉子,把娃娃塞到炉火里烧毁,炉子上则煮着芳芯赐下的药。
外服的内用的,芳芯为朋友的伤势想得周全。
也给了苏善善一个清理痕迹的理由。
“什么味道……”
有路过的小宫女闻着味过来,近了才觉出是药。
硬着头皮问候了苏善善的身体,得到回复,才不好意思地跑开。
不出一会便传出了芳常在近前的宫女小燕生病熬药的传言。
苏善善对这一切并不在意,喝了药,好生又休息了一整天,第二日便包扎着伤口回到了芳芯的身边。
之后一切如常。
芳芯受宠了不过两日,皇帝新鲜劲过去,便不再常来。
好在隔三差五也会来探视一下,因此内务府倒是并未断了玉霞宫这边的熏香定例。
苏善善偷偷每盒取了薄薄一层,整体数目不敢变动,就这么又积累了一盒。
这段时间,她和常在进言提拔几名宫人为二等,他们感恩戴德,对苏善善知无不言。
几次聊天后,苏善善不仅了解了这几人的生平,还打听到了各处八卦。
以及淑妃曾经居住过的宫殿是文秀宫。
她被赐下毒酒的原因是偷情。
果然在这宫中是,有权才好办事,之前无权无钱,问个话都怕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