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宫的宫人中,除了唯一的主子之外,明面上均归徐嬷嬷统管,私下却各有派系。
蓝蕊是有名绣娘的弟子,她的针黹女红非常人能比,负责娘娘身上穿戴所有衣饰。
她的技艺不可替代,在永乐宫的宫人中收了几个弟子培养,除此之外与其他人皆是普通交情。
好在娴妃喜欢她的绣样,身上所穿戴皆为她所制,如此重用,有时连徐嬷嬷也让她三分。
丹念和紫溪走得近,同为一等宫女,平日里做事多有来往,也互相关照。
她们长袖善舞,善于钻营及收买人心,不少二等宫人被她们收拢所用。
而青雀则比较特别,属于娴妃家中送进宫的宫人。
除她之外,还有绿柳等六人,皆是家中从小培养。
不仅对娴妃忠心耿耿,还粗通些功夫,必要时会牺牲自己保全娴妃,因此也颇得信任。
徐嬷嬷地位超然,虽众人表面上臣服,但只要有了机会,便想把她往下拉。
蓝蕊平日不争不抢,和其他人起不了什么矛盾。
青雀和丹念则是一贯不和,一个是娴妃入宫前便服侍于身边的旧人,一个则是娴妃入宫后的新人。
各自不服对方,暗地里已斗上了不少回合。
此刻青雀收到了绿柳的汇报,正半跪于娴妃身旁,轻声说着。“那宫女的言行举止,皆和之前徐嬷嬷所查一样,怯弱胆小,又对芳芯有几分真情,是个好掌控的性子。”
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丹念所说的此宫女心思细密,聪颖过人,这才能成功救人这一说法,奴婢不太认同。”
娴妃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过来,“那你是如何想的?”
“奴婢认为这宫女只是忠心护主,巧合发现了木香花,再加上夜深露寒,担心其主的身体,因此便想着去近处的殿避一避。这一切行为举止都符合常理,并非丹念所说的早有预料故意而为,和喜嬷嬷之事应无关联。”
“呵。”
娴妃发出一声轻笑,放下茶盏,一旁青雀眼疾手快地递上帕子。
“你说得也有理。”
她接过帕子轻拭嘴角,“你说说,既然小宫女如此无辜,丹念为何要构陷于她。”
听娘娘用到构陷一词,听出对丹念已有不满。
青雀俯下身,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
“丹念被私心蒙蔽,这才武断妄言。”
“哦?一个小宫女怎么涉及到了她的私心?”
“小宫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宫女是徐嬷嬷亲自要进的永乐宫。丹念早已对徐嬷嬷不满,徐嬷嬷已铸成大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便想让她错上加错,趁娘娘和徐嬷嬷离心之时,让娘娘彻底厌弃徐嬷嬷。”
老话说得没错,最了解你的人,也许是你的敌人。
青雀这一番话不说把丹念的心思猜得全面,但也对了十之八九。
“青雀,你终于有了些许长进。”娴妃夸赞出声,极为欣慰。
对于青雀她一向是信任,如若不是她性子不稳,怕酿成大祸,入宫之后也不会提拔丹念和紫溪,辅助徐嬷嬷行事。
“还记得刚入宫的小丫头莽撞冲动,某一日还险些冲撞了淑妃,如若不是容妃,本宫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