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在永乐宫花厅单独半个时辰的这段时间内，一定见过娴妃或是徐嬷嬷。
苏善善一边扫地一边想着。
春禾说徐嬷嬷审问正殿内院外院的所有人，全部没有接触过喜嬷嬷。
但永乐宫正殿一共二十多个人，每一块地方都有负责洒扫的，更别提修剪花枝，或是进出做事的。
而喜嬷嬷一个从其他宫中来的‘外人’，居然除了进来时有几个并非内院的小宫女接待，其他时候无一人接触过？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的后宫里，如果是年轻的小太监小宫女还可以忽略。
但如果面对面见着个嬷嬷，作为普通宫人是一定要简单见礼的。
当然，不排除有格外嚣张跋扈的不遵守规则。
但永乐宫规矩还算严，没有接触，就说明连面都没有见过。
喜嬷嬷即使翻墙进来，也至少能遇到个花匠。
而她从正路进了又出，竟然一个人都没遇到。
没有上位者故意安排，是不可能做到的。
在永乐宫能达成这个的，只有娴妃或是徐嬷嬷。
即便是徐嬷嬷，也不可能瞒着娴妃做事，她作为依附于娴妃存在的奴才第一人，总得掂量下后果。
极有可能是娴妃指使。
那娴妃支开这些人，偷偷见喜嬷嬷。
事后又传出喜嬷嬷特地巴结永乐宫，连娴妃面都未见到的传言。
只不过几个时辰，就连皇宫霸凌组那几个嘉禾宫的小宫女都收到了消息，说没有人推波助澜苏善善都不信。
娴妃和喜嬷嬷一定有合作。
而在明面上的这些传言，可能娴妃故意传出，顾及到皇帝对柏家的敌意。
娴妃这么一通操作，费了老鼻子劲，肯定是留着这人有用。
况且冲她这名声，如此爱惜羽毛，要害个嬷嬷，肯定也要趁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时候。
不会挑这个早上刚来过永乐宫，晚上回去就死了的绝对可疑时段。
这事做得倒像是故意陷害娴妃。
如果不是娴妃主动配合，交出宫中的宫女，又有传闻在外辅助……
以喜嬷嬷和柏家的关系，定是要在皇帝心里种一根刺。
不过以上也都只是苏善善的推测，她想要证实，只能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查下去。
真麻烦。
她愣愣地站立片刻，这才又动了起来。
如果此刻有人在旁观察这个宫女，也不会猜测到她脑海中的千丝万缕，只觉着这人有些木讷，刚才好似发了会呆。
“小燕！”远方有人呼唤，是芳芯的身影。
苏善善答应了一声，朝那处走了过去。
芳芯走路极有韵味，比最初见时多了一份娇媚，腰肢扭动的幅度也恰到好处，柔而不妖，妩媚动人，似乎受过特别培训一般。
她对着苏善善甩了甩帕子，“你怎么还在洒扫啊，还以为你回屋了，让我一顿好找。”
小宫女不好意思笑了笑，“刚……有些耽误了，我动作慢。”
“算了，没事。”芳芯拉她朝正殿方向走去，“徐嬷嬷要见你，你机灵点，别苦着脸，多笑笑。”
见我做什么？
苏善善有些惊愕，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呆子。”她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微扬眉梢，有些志得意满，“当然是我在徐嬷嬷面前说了你的好话啊，不然……”
帕子一甩，轻柔抚过苏善善的脸庞，香风拂面，“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进得永乐宫。”
就猜到了是你这个老六。
听这人说完，她的脸色更苦了，不过这次是真心的。
苏善善微微皱眉，停住脚步，露出一丝惧怕，“我不行的……会搞砸的。”
“徐嬷嬷都亲自过问了，不去也得去。”芳芯扯着对方衣袖，“别总打退堂鼓，等下我陪着你，你就大大方方的，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懂么？”
见没有回转余地，她怯怯回答了一声。
“知道了。”
芳芯见她闷闷不乐，开解了几句。
对方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转而生气。
“别愁眉苦脸的，笑起来，懂么？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每日哭哭啼啼哪能讨别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