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况且只是一张不算写实的画，苏善善本不应直接怀疑是柏厉。
但那画中人气质，以及所执武器和其姿态，把本只有六七分相似提升成为了十分。
再加上回忆起全书内容，的确从未提及过男主柏厉的来历……
如若原居民世界也可以诞生任务者，那是否可以反推为这本书的现世说不准也是里世界的一部分。
任务者也是原居民，原居民也可能成为任务者……
以往所认知的设定再次被全部推翻，苏善善甚至怀疑起自己曾经的世界是否真实。
亦或是那本书实际并非虚构，属于纪实类小说。
如若纪实，那作者又是谁？
这一顿思来想去，差点没把苏善善的cpu给干烧了。
好歹她没忘记自己的‘工作’，心不在焉地用完早膳，便来到前头，开始了新一轮洒扫。
“不错。”
思绪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使得其未注意喜嬷嬷早已回来，并走到了近旁。
看小宫女木愣愣被吓了一跳，喜嬷嬷更加放心，“维护得不错，只是那扫好的落叶可不能堆积在这太久，需得运送到云西宫旁的空地烧掉。”
“是。”苏善善轻声答应着，不着痕迹打量了喜嬷嬷一圈。
看她鞋面无明显脏污，衣衫也干干净净，打扮和寻常一样，一时之间瞧不出去干了什么。
随即低头，恭顺说道：“嬷嬷，回来找不到您，早膳便自作主张放在您的房间了。”
“知道了。”喜嬷嬷神态毫无变化，并不担心其他人在房间中看到什么似的，甚至安抚性拍了拍苏善善的肩膀，“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看小宫女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喜嬷嬷也转身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还未出这个院子，突听见一声惊叫。
什么声响？
喜嬷嬷转头，便见小宫女似乎绊倒了什么，将要摔倒。
手里的扫帚也未握紧，竟顺势飞出，朝自己砸过来。
喜嬷嬷如今也是可以做祖母的年纪了，进宫后已有十年未动过武。
但当初在府上受过的训练每日每夜在脑海中重复，所有招式都丝毫没忘。
这扫帚在眼中仿佛幻化为了当初少将军向自己丢过来的长枪，少年早已并非当初那个浪荡京城的纨绔，他掀开隐藏许久的冷厉气质，但对待亲友依旧保留了几分温柔。
他说，“喜姑姑，我姐姐就交给你了，她身子不好，在宫中一定得当心。”
“阿喜必不负将军所托。”
少将军骑着马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首，“我柏家如今如履薄冰，夹缝中生存，不赐姓对姑姑比较好，姑姑你……”
欲言又止。
喜嬷嬷眼睛瞬间湿润几分，又恢复如常。
这回忆也只是刹那，现实中喜嬷嬷神色未变，凌空几步，接住扫帚。
转身回首，用另一只手抓住小宫女的衣领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苏善善刚才的慌张早已消失不见。
这步法，和预料的一样。
她手撑地面，用力一推。
趁着身体旋转的劲道，以手擒住对方手腕，隔开喜嬷嬷抓住衣领的手。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对上几招。
“嬷嬷这招式，有些眼熟。”
看着对方的架势，她猛然退后，始终懒洋洋的姿态瞬时间冷肃起来，背脊挺直，“你这招式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