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治暂且放下此事,吩咐道:“将十七公主请去御史台。”
岳小洛微笑道:“唐侍御,方才逃走那人,是朔北反贼余孽?”
唐治道:“不错,此人乃安载道之子,是安载道最看重的儿子,若安家未反,将来的朔北五州节度使,便是此人了。”
“原来如此!此等人物,应该速速通知有司,进行缉捕才是。”
唐治道:“岳察院所言有理,小罗,你马上去洛阳县报知此事。”
唐治没权力调动神都防务,得派人去洛阳县衙报知此事。
洛阳县衙自会在采取行动的同时,马上通知神都卫戍各方统一行动。
作为都城所在地的县令,苦逼是苦逼了些,毕竟县令头上一尊尊的全是大佛,但是权柄较之地方县令那也大的多。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进宫,我要见圣人!”
十七公主害怕了,她怎么知道她的面首竟是朔北反贼!
这件事一旦被来济尘知道,这种没事也要搅出满天风雨的人物,岂有不利用此事大作文章的道理。
可惜,此时已经由不得她了。
“反贼”这两个字太敏感了,十七公主的部曲已经完全放弃了反抗。
之前他们是不怕的,他们是十七公主的部曲家将,听命行事而已,真就是错了,他们也没什么大过。
可要是不听吩咐,十七公主没有事的话,必定饶不了他们。十七公主就算有麻烦,他们以后也没人肯用了。
然而,一旦涉及“反贼”两字……
百善孝为先,所以至亲长辈犯法,他的家族晚辈都不可以举告的。
否则,先治你一个不孝之罪。
唯有涉及一个“反”字时,你就是举告自己的亲爹也没关系。
因为,忠,还在孝之前。
立时,御史台一众人上前,将十七公主架了起来。
十七公主甩着两条腿子撒泼:“我不去,我不去啊,大家快看啊,他们连公主也敢欺辱啊!唐治残暴啊,唐治是个没有人性的残暴之吏啊……”
“公主殿下,请您给皇家留点体面吧!”
岳小洛叹了口气,把他擤过鼻涕的汗巾从腰间抽出来,团吧团吧,塞进了十七公主的嘴巴,一挥手:“带走!”
那些御史台的差役就算再看不出个眉眼高低,一瞧向来善于观望风色的岳察院,对十七公主竟如此不客气,也知道她完了。
当下便一拧十七公主的胳膊,由不得她继续撒泼,便往御史台赶去。
……
御史台这边,虽然唐治去“请”十七公主屡屡扑空,但是驸马都尉南泽却是在家的。
南泽歇过了贤者时间,正懒洋洋地吩咐人准备热汤,打算沐浴一下,忽然就被御史台人的给请走了。
不过,来济尘对他还是很客气的,来济尘没有让他与大哥南浔相见,另辟了间签押房,请人奉了茶,笑眯眯地用南浔举告的一些事情询问南泽。
南泽虽然心中暗惊,却矢口否认,只说他的确与一些公主、驸马和文武官员有来往。不过,难不成驸马都尉连交结朋友都不允许了?
反正,不见证据,他就绝对不承认。
来济尘耐着性子,正在旁敲侧击,岳小洛呼哧带喘地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一看,便走进来,踮着小碎步跑到来济尘身边,贴着他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来济尘精神一振:“此言当真!”
岳小洛道:“唐侍御亲口叫破,衙里去的官差执役尽皆与闻。便是南市街头百姓,听说了此事的也不下数百人。”
“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