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怎会做那样的梦?陆时渊有意传位睿王,为培养陆百丰,陆时渊可算得上苦心孤诣。
若在这个时候她怀上身孕,无论陆时渊还是陆百丰,处境都很是尴尬。
“怎会做那样奇怪的梦,怪吓人的。”唐婉悠按着胀痛的太阳穴,无力吐槽。
陆时渊吩咐小厨房准备细粥,御书房那边的宫人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传话。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食品饮料"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3"></tt_keyword_ad>“陛下,几位大人已在御书房等候,说是有要事要回。”传话的小太监俯身开口。
“国事要紧,陛下先去,臣妾这会觉得好多了,有郭院正照料,这边不会出岔子。”
不等陆时渊说什么,唐婉悠便先一步开口,让他安心处理国事。
想着郭平就在偏殿随时待命,陆时渊到底放心些许,留下一句‘等朕回来’便离开。
陆时渊离开后,唐婉悠命人叫来郭平,为以防万一,还是让师父再细细帮她把脉。
“师父,徒儿脉象如何?”唐婉悠靠在凭几上,因尚在病中,唇色有些发白。
唐婉悠自己就是会医术的,一醒来就命人叫他来把脉,郭平猜出她心有顾虑,帮她将两边手的脉象都听了才回话:“娘娘脉象因风寒有些虚浮,静养两日就好,除此之外,没别的。”
郭平医术有一无二,他说没别的,就是没别的。唐婉悠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娘娘在担心什么,这只有我们师徒二人,如今娘娘虽身份尊贵,但臣待娘娘依旧。”
郭平一眼看出自己徒弟忧心忡忡,慢条斯理将药箱收好,在脚踏边坐下来等着她开口。
“说来尴尬,徒儿做了个梦,梦见与陛下有了孩子,这梦真是没有由头,奇怪的很。”
这个问题与郭平谈论,并没什么尴尬的,唐婉悠想起梦中的情景,只觉得莫名其妙。
得知自家徒儿担忧的是子嗣的问题,郭平抬眸瞥了一眼床榻四角挂着的避子香包。
唐婉悠亲自调配的香包,不会出问题,他之前就发觉这香包的存在,不解为何帝后暂时不打算要孩子,不过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多问。
“想是六公主才诞下麟儿,娘娘前几日还为送礼发愁,想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郭平寻了个由头宽慰唐婉悠,就他这徒儿的性子,若不说透了,她能一直想。
“师父说的是。”唐婉悠莞尔,前几日为了给六公主的孩子选礼物,她可没少头疼。
有郭平陪着说话,唐婉悠的心情好了许多,可陆时渊这边,与大臣们的气氛不大愉快。
“为睿王择定正妃与侧妃之位?诸位不觉得这个提议,有些为时尚早么?”陆时渊看向玉阶下跪着的几位大臣,眼底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陛下,睿王将到弱冠,择亲不算早,只是定下婚事,至于成亲的日子,再好好细选就是,早做准备,总不会出错。”为首的大臣笑得谄媚,说话滴水不漏。
确实眼下就要紧锣密鼓地为睿王准备婚事,是早了些,可议婚,就是另一回事了。
陆时渊捏着眉心,意味不明地‘嗯’了声,对他们的说辞不置可否。
大臣面面相觑,继续接着规劝:“睿王殿下已出宫立府,府中没有一个管事的人,也不像样,身为皇族,更是应该早早议亲,也可辅佐睿王殿下长成。”
大臣说得义正辞严,仿佛有多么为睿王着想,殊不知他们这打得震天响的算盘,陆时渊看得明白。看破不说破,这些人说这么多,无非是盯上了陆百丰的正妃与侧妃之位。
想将自己的女儿或是同宗的贵女安插在睿王身边,左右陆百丰得陆时渊中用,无论将来新帝是否传位于睿王,占了这正妃或是侧妃之位,都不算太吃亏。
然众臣不知,陆百丰年纪尚小,加之之后的他要成为下一任大梁皇帝,身边的人自得好好的选,眼下,陆时渊并不准备给自己的侄儿安排亲事。
“诸位思虑地还真是周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为孩儿苦心孤诣做谋算。”
陆时渊指腹绕着是茶盏的杯沿滑动,他面色平静,大臣摸不清皇帝到底是何心思。
“陛下此言折煞臣等,我等身为臣子,自当为陛下、为睿王周全考虑,这也不过是臣等的拙见,哪里能及陛下思虑深远呢?睿王聪颖,乃是可造之材,这身侧之人,很该细选。”
跪在殿下的朝臣说得铿锵顿挫,真真是好一派冠冕堂皇的嘴脸,陆时渊点点头,淡声道:“看来在诸位爱卿眼里,不早定婚事,便是大逆不道,无妻室便难成大事?”
此话一出,殿下跪着的大臣白了脸,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成婚的年岁便比别人晚许多。
与皇后成婚,是在登基之后,才择定。皇帝这么问,是将刀悬在他们的脖颈上。
“陛下明鉴,臣等绝无此意!”几位大人被吓得连连磕头,唯恐皇帝给自己定罪。
“既然不是,那么睿王的婚事就不劳烦诸位费心,洛贵太妃尚且建在,诸位操心过头了。”
陆时渊冷笑一声,起身离开御书房,留下几位惊魂未定的大臣噤若寒蝉。
经陆时渊这四两拨千斤的敲打,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大臣敢妄议睿王的婚事。
陆时渊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嘴,却难以事事都料到,对陆百丰心怀不轨的,不止大臣。
“你们听说了么?近来有朝臣为睿王殿下的婚事在陛下面前提议,不过陛下没有赐婚的打算,到底睿王还小,加之洛贵太妃在,要议亲,也该问洛贵太妃的。”
睿王府的花园内,两名洒扫的婆子边忙活,边说着近来在市井间听来的小道消息。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名丫鬟正在侍弄花草,好奇地听着洒扫婆子议论的话。
“王爷是今年才立的府,说起来,殿下一门心思都在公事上,房里也没有通房丫鬟,小小年纪就如此用功,可见前途无量。”洒扫的婆子说起睿王,便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