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主子久久没有说话,下人不确定地退了下去。陆成严站了一会,在独有自己的花厅内无力地蹲下身来,真令人不甘心。
陆成严捏紧拳头,凭什么?他身为父皇众皇子中最有能力的,却不能继承皇位?
陆时渊手段狠辣,大梁的君主是他也就罢了,陆成严自认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可如今,陆时渊竟然想培养睿王,大有要传位于睿王之意,那他们算什么?
“呵,你想培养睿王,我偏偏要毁了他,天才少年是么?真是可笑至极!”陆成严双拳握紧,脑海中闪过一个极为下作的想法,起身唤来自己身边的亲信。
“阿嚏!”
皇宫内,唐婉悠打了个喷嚏,前几日天有回暖之意,不知怎的,又冷了起来。
唐婉悠将身上的毯子裹紧,可还是觉得冷得厉害,落秋见她这般甚是忧心。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配饰服装"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4"></tt_keyword_ad>“娘娘,您是不是着了风寒?叫郭大夫来看看吧?您的脸涨红地厉害,怕是发烧了。”
落秋将手里的活放下来,帮唐婉悠探了探额头的温度,惊道:“果真是发烧了!”
“发烧?怎么会。”唐婉悠自诩为大夫,身体不适哪能没有察觉?不信地抬手探向自己的额头,可人在病中,五感迟钝,加上她不信自己生病,便不认为自己感染了风寒。
掌心碰到额头,唐婉悠才发觉自己的额头烫地厉害,喃喃道:“还真是病了。”
她这场病就如今年的倒春寒,来得格外的急,唐婉悠还想自己抓药,站起来就晕倒。
这可把竹子她们几个吓得六神无主,又是请太医,又是去给陆时渊传话。
很不巧,今日是陆时渊出宫到京郊校场阅兵的日子,还有半日的功夫才能回宫。
“阅兵乃是要事,不要让陛下知道本宫生病一事,让师父过来照顾着就好。”
唐婉悠迷迷糊糊地吩咐完,就倒回床榻上昏睡过去,她在病中,还挂心着陆时渊。
阅兵一事确实非同小可,竹子几人只好按照主子的吩咐,不让陛下那边知道消息。
经良太妃蓄意害宋柏一事后,唐婉悠已许久没有做过梦。这回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迷迷糊糊中,唐婉悠进入一个十分怪异的梦境。
“娘娘,您在发什么呆呢?”竹子抬手在唐婉悠的面前晃了晃,贵妃榻上的女子缓缓回过神。
“竹子?”唐婉悠茫然地环视周遭,是凤仪宫的陈设布置,可她不是应该……应该什么?
唐婉悠困惑地歪了歪脑袋,竹子见她如此,忧心道:“娘娘可是心情不好?”
唐婉悠摇了摇头,她没有心情不好,只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
“娘娘,眼下时节正好,您不如到御花园去走走,看看园子里开得正好的桃花?”
不愧是她身边的开心果,竹子总能够有法子哄她开心。唐婉悠闻言一顿:“桃花?”
“眼下不是冬末么?哪里来的桃花可看,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唐婉悠捏了捏她的脸。
“娘娘,眼下已经是春日中旬了。”竹子被唐婉悠一本正色的模样逗笑出声,“娘娘可是睡得太久,睡糊涂了?”
女子面色微变,起身走到窗扉前,放眼望去,凤仪宫哪里还有什么积雪?入目是一片翠绿。
“真是春天。”唐婉悠扶在窗柩上的手缓缓扣紧,一件薄披风由竹子披在她身上。
主仆二人来到御花园,果真是入了春,御花园草长莺飞,黄鹂绕枝而飞,好不热闹。
唐婉悠若有所思地看着满园光景,一个小不点忽然扎到她怀里来,定睛一看,是个孩子。
“母妃!昨日儿臣去拜见您,您怎么不见儿臣?还在为儿臣不好生写功课而生气么?”
怀里的小孩如小粉团一般,可爱的紧,可唐婉悠听见母妃二字如五雷轰顶。
“小孩,你认错了,我不是你母妃。”唐婉悠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她与陆时渊暂时不打算为子嗣计,平日里避孕的措施都有做好,哪里来的孩子?
不想怀里的小孩听她这么说,哇哇大哭起来:“母妃生气,便不愿认儿臣了么!”
面对疑难杂症,唐婉悠尚且又头绪,可面对孩子,她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唐婉悠手忙脚乱地想解释,可她确实不是这孩子的母妃。谁料竹子在一旁补了一句:“娘娘,您可别逗小殿下哭,不然今夜嬷嬷可哄不好。”
唐婉悠错愕地看向竹子,大脑乱糟糟的,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悠悠,怎么了?”
听见陆时渊的声音,唐婉悠松了口气,求助地看向他:“这孩子非说我是他的母妃。”
陆时渊面色怪异地看了唐婉悠一眼:“悠悠你哪里不适?他是你与朕的孩子。”
唐婉悠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陷入一片混沌。等她再度睁开眼,便听见一声叹息。
火炉里炭火的噼啪声依稀传来,凤仪宫的地龙供暖很足,整座凤仪宫都暖烘烘的。
唐婉悠的手才动了动,就被一双宽厚的手握住,唐婉悠抬眸看去:“陛下?”
“之后生病,要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朕,事情的轻重缓急朕心里有数,你无需忧心。”
陆时渊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抚,几个时辰前,他巡营回宫,就得知唐婉悠病倒的消息。
好在今日郭平在宫内当值,一剂药喂下去,唐婉悠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握着她的手掌心温热,唐婉悠暗暗松了口气,眼前一切,是身处现实之中。
“悠悠?”见唐婉悠没有说话,陆时渊皱紧眉头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阿渊,我想喝瘦肉青菜粥。”唐婉悠眨了眨眼,她的肚子有些饿。
“好,我即刻命人去做。”听她说话语气如常,陆时渊松了口气,起身去吩咐小厨房吩咐厨娘给唐婉悠熬一碗粥来,
陆时渊前脚出内殿,唐婉悠就撑着坐起身,平复好呼吸,凝神静气为自己搭脉。
所幸,只是因感染风寒脉象有些虚浮,并无喜脉。唐婉悠安心躺会床榻上,没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