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孩子?我感觉自己进入了兔子窝!
我妹从娘胎里偷跑出来时,我感觉我妈挺能生的了。跟这家子比,我们家就是小儿科。
我问道:“甜甜为什么离家出走呢?”
老女人回答:“她不愿意照顾最小的弟弟。那天,我吼了她几句后,她就离开了,还说再也不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句玩笑话呢。”
“以后,她真的没回来过吗?”
老女人眯起了眼睛,皱起了眉头,好像思考让她很难受。“有一年,我记不清是哪年了。她打电话给我们,说要在外面混好了,风风光光地回老家。”
在县城购买房产和豪车,再把家人接过去,的确很风光。
冯芯忍辱负重十几年,终于要得胜归来了。我要做的,是提前把她拉下马,当着众人的面踹她几脚,然后把她交给刑警关天,让她在监狱里风光。
胡宝说前女友非常清纯,不是圈内人,我信他个鬼啊!
只有揭开老底,彻底搞臭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冯芯跟我交换秘密时,曾经提到跟两个男人一起耍过,我本能地感觉到,顺着这条线,我一定能摸清冯芯肮脏的人生轨迹。
我故作关切地说:“阿姨,我找不到甜甜,心里很着急。我跟她在工厂里一起打工,后来她离开了,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从事了什么行业。”
“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老女人说。
我说:“阿姨,听甜甜说,上初中时,她有个相好的。这人在什么地方呢?我想问问他,看他有没有甜甜的联系方式。”
“如果你着急,可以把两千块钱交给我。等她回家后,我再转给她。”老女人不动声色地说。我去,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啊!
我呵呵哒。“阿姨,是这样的,甜甜对我有‘恩’,我要亲手把钱交到她手中。”
老女人不情不愿地放弃了。她再次开始思考,脸孔随之扭曲。
“相好的?哦——好像是有个相好的。为了这个,我还骂过她。”
我急问:“这人在哪?”
经过一番痛苦的回忆后,老女人回答:“他叫陈文超,好像在县城开了家照相馆。”
致谢后,我起身告辞。离开院子前,我回头告诉老女人:“阿姨,我必须对您坦白。能见到您,我感到很意外。”
老女人问:“为什么?”
“甜甜姐亲口告诉我,她父母双亡,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她还把我当成了亲妹妹。”
这句话的上半句是事实,下半句是我编出来的。这样说,老女人才会相信。
趁冯芯的老妈气得发抖时,我马上逃走了,离开了臭烘烘的村子。
我坐上破车,驶向关县县城。
在路上,我用地图搜索照相馆,然后挨个打电话,谎称寻找一位叫“陈文超”的老朋友。
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三个没接通,其余的都说没有这个人。
我不放弃,继续打。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电话接通后,我提到了“陈文超”这个名字。
“我就是。”一个低沉的嗓音回答。
我心里一喜。“有事麻烦您。是关于冯甜甜的。我马上到。”
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后,破车载着我驶入了县城。
关县的城区建在了几座山之间,一条河穿城而过。
市区面积不大,不过还算干净。
十几分钟后,我来到了商业区的照相馆。
车停好后,我从车厢里走出。这时,我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站在照相馆的门廊上,看样子正在等我。
“你就是陈先生?”我友好地问。
“我就是。”陈文超戴着一副眼睛,长相斯文,彬彬有礼,看样子不像一名油滑的小买卖人,倒像一名作家。
陈文超推开照相馆的门,带我进入馆内。房内没人,静悄悄的,只有扇叶转动的声音。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婚纱照和艺术照。
陈文超给我端来一杯水,坐在了我的对面。“你找甜甜做什么?”他问我。
我回答:“甜甜是我同事。她帮过我,还借给我钱。我想找到她,然后把钱还给她。”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上后,我们就分开了。”陈文超伤感地说,“后来,我也结婚了。”
我说:“陈先生,我们俩说悄悄话时,甜甜经常提到你。”
“真的?”陈文超激动地问。
我本能地感觉到,陈文超深爱着冯芯,仍然没有从恋情中走出。
“当然是真的。甜甜还说,她这辈子也忘不掉你。”
陈文超一直紧绷的脸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起身,兴奋地指向墙壁,说:
“你看——这些都是她的照片。是我们在一起时,我给她拍的。”
冯芯的照片有几十张。我看了一遍,发现一张毕业典礼的照片。
冯芯身穿校服,看上去年轻、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