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听到后,表情吃惊。
我吸入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然后庄重地告诉她:“童欣,男友跟我提分手了。”
童欣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喜悦,也有一丝失望,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情感,也是独属于女人的情感。
她摇着头说:“负心人。”
这次,童欣没有完全把我的痛苦当成自己的欢乐,表现出些许同理心。
这表明,童欣更接近恢复正常了。
我闭上眼睛,让心潮澎湃了一会,然后睁开,感慨地说道:
“我用尽了各种手段,甚至不惜作践自己来挽回男友的心,但是很可惜,我还是失败了。”
“败在了野女人的手上。”童欣惋惜地说。
我激昂地回应:
“这个野女人——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不知道她有多高,不知道她采用了什么办法,但她真真切切地抢走了我的男友。”
“你男友跟你分居了吗?”
“没有。他还没搬走。”
童欣撇撇嘴,说:
“这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张医生,你男友太花心了,说不定,他只是想找个女人耍一下而已。”
我怀疑地问:“有这种可能吗?”
“失恋中的女人过于敏感。”童欣像个正常人一样回答我,“男人玩了一圈后,还是会回来的。只要不出现我老公那样的——”
说到这,童欣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为了不让童欣犯病,我连忙止住她下面的话,再次把话头扯到自己身上:
“——那我就原谅他,当这一切都没发生?”
过了半晌,童欣才恢复了神色。
她说:“当然不行。正如我原来说过的,唯有一报还一报,才能抚平情绪,才能走出。”
“男友背着我,偷偷买了房和车,我感觉他肯定会离开我。他的目的是跟野女人生活在一起。”我这样说,是为了引出第三者陈璐。
童欣上钩了。她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小三!”
我趁势说:
“我花费了无数时光和精力,辛辛苦苦地把男友由男孩调教成男人,可是到最后,我的成果被野女人一股脑地卷走了,人和钱一个都没得到。”
我接着叹息:“男人太容易受到诱惑了,我感觉很挫败,也很痛苦。”
怒意在童欣的脸上聚集。她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老公也没好哪里去!”
“你是说——”
“——张一楠更可恶。他竟然在外面养了个小三,就在紫荆小区,”童欣怒道,“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我和精神病人的对话,正严格地按照安排演进着。
我装作吃惊的样子,说:“你的直觉一点没错!”
“那支口红是小三故意放进去的。”童欣说,“她这样做,是为了破坏我和张一楠的关系。”
“手段极其卑鄙,”我连忙指出这点,“但——但她好像达到了目的。”
童欣的脸色变得冰冷。她说:
“是这样。我跟张一楠之间的猜忌多了,感情少了。相爱之后开始相杀,刀刀见红,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我附和道:
“童欣,你说这个社会是怎么了?许多年轻的女孩不想着工作赚钱,而是贷款整容,接着勾搭男人。有家室的男人更好,因为更容易。告诉你一件特别可气的,上次我男友阑尾炎住院,一个女医生一直在男友的身前扭来扭曲的。换吊瓶时,她还故意露出了文胸,当时我就和她骂了起来。”
“就应该惩罚狗男女!”童欣激动地说,“要从你我做起!”
我心想,童欣,能不能治好你的心因性遗忘和应激性障碍,就在下面的这些对话了。
我要把控整个过程,要让童欣慢慢吐露出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挺过来,才能坦然面对血淋淋的事实。
我装作痛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