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护卫头子,已经把枪杆扔掉,抽出背上的阔面大剑,死死盯着杨六郎左手柴刀。
赵均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意态倨傲,右手按在腰上的剑柄,左手却是按在身着俯伏在马背的少女微微凹陷下去腰 臀之间。
赵均扫了两眼杨六郎和惠和二人,玩味出声:“好狗不挡道,二位意欲如何?”
惠和依然双手合什,闻言抬起头,直视高高在上的藩王,道:“请大人放了这位女子,贫僧为大人颂福百万!”
本来已经被吓得安静下来的少女,听到和尚的话,又挣扎起来。赵均抬手重重地拍在少女的臀上,少女眼眶中的泪水立刻涌了上来。
赵均冷冷道:“君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藩王一怒,杀个万把人,也是可以的。我先杀了你们,再把这里方圆二十里之地,都杀过鸡犬不留,自信还是可以做得到。”
杨六郎的声音比赵均更无情:“匹夫一怒,血溅十步,你大可试试!”
“大胆!”那护卫头子怒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坐骑向前一蹿,手中大剑朝杨六郎兜头劈下。
杨六郎只是弯腰低头,退步转身,柴刀随着身转,刚好斩在马膝上。马失前蹄,立即跪在地上,护卫头子跌在地上,就地一滚,立即站了起来,一伸剑,架在惠和脖子上。
赵均在马背上怒喝:“谁去替我砍了这厮头颅?”话间刚落,有一骑冲出,身形在马背上稍稍侧倾,手臂张开,手中刀自然横握,这是骑兵对步卒冲锋的标准姿势,看这骑士的动作姿势,应该在马背上杀过不少人。
可惜他遇到的是杨六郎,骑步兼熟的杨家边卒,所以只一个错身,他的手臂就掉在地上了,还紧握着刀不曾松开手指。
杨六郎又站回路中间,身后的断臂骑士犹未落马,还能忍着痛勒住疾驰的坐骑,不愧悍卒。
又有骑士踊跃欲试,被赵均举手制止了。
“好身法!好刀法!”赵均立郎换了一副嘴脸,由衷赞叹。接着又来一句:“我把这女子放了,你跟我走。”说着话,手却在摩娑少女腰 臀间的凹陷曲线,大概是习惯成自然的举动。
“如果不跟你走呢?”杨六郎抬起左手晃了晃柴刀,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那我就先把那和尚射成刺猬,然后再用身边这十几骑扈从拼死你,再回去调兵来,把这里方圆二十里地全部屠光,边个兔子都烧死。”赵均阴恻恻地回应。
“好吧,好吧。我们跟你走。”惠和担心杨六郎会一口回绝,抢先出口签应下来。
赵均果然不食言,把马背上的少女解开双手,拎起来扔在地上。黑瘦少女动作敏捷,坐地地把脚上的绳子解开,狠狠瞪了赵均一眼,撒开光着的脚丫子,飞也似的逃了。
赵均让护卫腾出两匹马,惠和和问山共乘一匹,却让问坑随无马的护卫步行随从。另一匹马是给杨六郎独骑的,但杨六郎拒绝了。杨六郎有自知之明,马匹是有灵性的畜生,自已这活死人一骑上去,坐骑不是被吓疯就会吓死,所以杨六郎从西北一路返回,试过几次后,就不近马、狗、牛和公鸡这几样灵性畜禽。
一行人,慢慢悠悠地回城。被砍了一臂的护卫,被同僚包扎好伤口,苍白脸色,却背着那把把他手臂斩下来的柴刀。赵均偶尔看到,眼神里竟然有一丝赞赏。
赵均似乎对言语无忌的问山很感兴趣,健谈的问山据实相告,自已和师父就匡庐山里一个破山寺里出来行脚云游的和尚,在匡庐山实在混不下去了,香火凋敝,饭都吃不饱。沉默的寡言的问坑是路上捡来的二师弟,这个姓杨的大个子,也是路上遇着结伴同行的,除了力大无穷,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原来还遇着一个姓石的江湖游侠儿,耍刀的,挺厉害,可惜与我佛无缘,半路分别了,各走各路。
赵均笑意盈盈邀请小沙弥去他家府上盘桓几日,正好可以向大小师父请教一些教理上的疑问。
小沙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说不好,小僧还未修到六根清静,一不小心,看到了贵府上有漂亮动人的小姐姐,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辜负了佛祖,如何是好?
惠和师父的板栗结实地落在小沙弥的光头上,小沙弥忍不住伸手摸着板栗落处,一边嘴里痛得真吸凉气。没有石青山的代罪葫芦,问山这些天遭了老多罪。
赵均看着师徒二人真情流露,笑得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