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无可奈何只得应下,倒也没忘了给四爷提前打了招呼去,她上辈子数学学得并不多好,许是尽力了也爱莫能助,还得请四爷给她指派个礼部的大人来翻译,有些书可是全英文或法文的。
虽她先前英语学的不错,可十七世纪的英文和现代的英文相去甚远,她着实不大明白,里头怕是专业术语也多,礼部大人为外行,怕是也看不懂的,许是末了还得请郎世宁或是传教士来。
四爷一口应下,眼下时间不早了,倒也不方便外臣入宫了,便叫苏培盛知会了下去,只待明儿一早便叫白瑞来养心殿办差,四爷还专辟出养心殿的偏殿给小格格用着,如此也方便见外臣。
如此安排罢,年甜恬更觉压力颇大,这会子便开始看书了,连晚膳也不顾得用了,时而看入迷了,连四爷唤她来用膳也不顾,尽叫四爷去喂她了,景顾勒嫌腻歪,晚膳都没用完便回自个儿的泊远斋了。
临走时还不忘带走今儿额娘给他讲题的那几张草稿去,他回去再好好研读些个,原他还觉得这些个题着实无趣呢,现下倒是得了趣,诸如背书习文对他来说素来没什么难度,眼下这题难了,便才有征服的乐趣。
年甜恬看书素来快,再加之这翻译的水平极高,很是通俗易懂,读着便十分顺畅,原以为内容十分难以理解呢,可谁知里头竟是讲物理三大运动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的,年甜恬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其中内容她许是初二三的便学过了,现下回想起来也是不难。
上学时知识得来的容易竟是叫她忘却了前人的艰难探索,许是一个短小精炼的公式便是前人数十数百年的研究,三百余年的进步已然叫时代翻天地覆了。
书上的内容对她这个当代人来说并不难理解,可对于眼下的清朝人来说还是太过天方夜谭了,虽是通商往来的交流,人们早就知道这地球是个圆的了,可大清中依旧有不少人认为是天圆地方,那就更不必说什么万有引力,更不必说天体、力学和物质了。
年甜恬轻叹一口气,着实为这事儿发愁,说来早在康熙爷年盛时便接触过这些,可那时候便不为人所认同,甚至将此贬为邪说,眼下想叫世人接受只怕也并不轻松,还是叫人从数学好好学起罢。
且看小格格如此发愁着,四爷自也惦记着,忙问了人这书上都写了什么,可是有什么不妥,年甜恬一五一十的答了,并直道此书的重要性,只怕不为人所认同,叫人学起来难呐。
四爷一听这个,亦是开始发愁了,不过眼下倒也有了个合适人选,想着既是白瑞能先一步学了数学,知道知洋人之术的重要,许是他愿意学一学的。
“到底是万事开头难,可若是不试一试以后只会难上加难,你尽管试一试,若白大人愿意学呐固然好,若是不愿,爷便直接叫人加印数百册,逼着诸位大人俱学了去,百十位大人中总能学出来一个精于此道的。”
年甜恬忙劝了四爷去,直觉得强逼的法子不好:“爷不必着急,原这些知识便不为大众所认同呢,您这一逼只怕更叫人心生抗拒了,我倒一法子,便是寓教于乐,便是用些个小游戏揭示些道理出来,许是能成,我读书时老师便喜欢用这法子,还叫同学们一并动手做了实验,如此才记忆深刻。”
“便如我给景顾勒小时候将故事一般,通过讲故事来教景顾勒做人做事,其道理是一样的。”
“眼下猛得叫人学了这自然哲学亦是无用,且得先学了数学打基础才是,几何亦是要研读些,如此才能去学了这自然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