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百将,前方就是第一家了,丁家。”胡冰看着不远处的豪门大院,对余蓝说道。
丁家在这董县属于是最豪奢的那几家,并且对百姓下手也是最狠的,吃相极为难看,因为其家主丁莽年轻的时候就是凭借见不得的人的手段发家的,直到现在丁家还蓄养了一批打手,后来发迹之后,丁莽也颇为舍得钱财结交本县的大小官员,才慢慢站稳了脚跟。
余蓝点头,下令道:“围起来!”,队伍中便分出几十人稀稀拉拉的将丁家围了起来,更有十数人前去寻找后门,防止有人逃跑。
门口的家丁看见这么多的官兵,早已经慌了神,有一个家丁急忙向里面跑去,待到余蓝接近了些,一个老成一点的门房站出来,谄笑道:“军爷,怎么了这是?”
余蓝跟一个小门房自然说不着话,骑在马上冷着脸,劈头盖脸的赏了他一鞭子,门房吃痛,捂着脸退开,余蓝带着部下下了马,鱼贯而入。
走了几步之后,一个富态的老头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问道:“军爷,这是做什么?在下是丁家的管家,我们丁家一向奉公守法,怎么能劳烦军爷走动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敢问军爷是?”他正是丁家的管家,负责丁家的一切大小事务,甚至丁家外面的生意也有不少经他的手。
整个丁家除了家主丁莽,以及丁莽的正妻和子嗣,便属管家地位最高了,就算是丁莽的小妾也不敢在管家面前龇牙,招惹了管家,一应吃穿用度都要被削减不少,管家更是利用手中这点权力胁迫了两个丁莽的小妾供他淫乐,人虽然老,玩的可比年轻人变态
刚才家丁过来通报,他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整个董县也没有这么多的骑兵吧?更何况自家老爷在官府的关系一向维系的很好,不会是官府的人。便赶紧又将那个家丁派出去寻回丁莽,他自己则是先过来,看看能不能问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余蓝看见管家身上穿的衣服颇为精美,嗤笑道:“哟,来了个有身份的!扣下!”
身后便站出两个士兵,一人一脚踹在管家的腿弯处,一点都没有尊老爱幼的精神。
管家猝不及防,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感受着脖子上冰凉的刀锋,颤声道:“军爷饶命!我冤枉啊!小的犯什么事了?”
胡冰上前一步,问道:“你们家主呢?”
“今日县尊宴请,家主前去赴宴了!不过小的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刀就架在脖子上,管家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家主。
胡冰道:“听说你们丁家这段时间买了很多地啊?”
管家一时有些迷糊,犹豫道:“买地犯法了么?”在他看来,这只是正常的交易而已。
“买地自然是不犯法的,可是百姓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卖地呢?我很疑惑,你能不能帮我解开这个疑惑呢?”胡冰笑眯眯道。
管家眼珠子一转:“可能是因为百姓家里过的困难吧我们丁家买了他们的地,也是帮他们度过难关啊!”
胡冰的神色冷了下来,丁家的手段根本毫不掩饰,他都不用调查,随便问问就能知道,丁家所谓的买卖,就是直接派人到百姓家里,直言我家老爷要买你家的地,有不同意的百姓,要么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被打一顿,要么整天家中都不得安宁!
报官更是无用,甚至还会迎来更严重的毒打!
胡冰冷笑,骂道:“老子堂堂监御史门下,这几日累的跟狗一样东奔西跑,你还在这里说些哄鬼的话恶心老子?你是个什么东西!”
余蓝看见胡冰突然发火有些意外,一路上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位斯文人呢,对着管家身后的两名士兵说道:“胡御史的话你们没听见?给他点苦头吃!”
两名士兵笑嘻嘻道:“是!”
管家心中一凉,正要求饶,便感觉到脖子上的刀一转,随后右边耳朵感觉凉了一下,顿时剧痛袭来!忍不住便惨叫出声。
“把耳朵捡起来!我让你把耳朵捡起来!”割掉他耳朵的小兵训斥道。
管家颤颤巍巍的将耳朵捡了起来,又听到一句:“把它吃掉!”管家正要说话,便感觉到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另一只耳朵上面。
胡冰看着这个场面有点恶心,便挥了挥手,管家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干呕了几声。
“现在可以跟我讲讲,你们是怎样从百姓手里买地的么?”
管家眼看着这群人是来真的,说动手就动手,也不敢再耍什么花招,原原本本的将丁家那些下作的手段说了一遍。
“瞧瞧,余百将,我就说这丁家啊,没有一个不该死的。”胡冰笑道。
“去抓人!”余蓝闷闷的下令道。
身后的士兵便三五成群的向后院跑去
好在丁家的院子够大,丁莽的一众妻妾子女都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跪在那里,胡冰和余蓝则是坐在石桌旁,用小火炉煨着顺手从丁家拿过来的酒,等待着丁莽的到来。
余蓝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美娇娘,一个个花容失色,哭的梨花带雨的,有长的好看的,脸上、胸口还有黑乎乎的手印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绑绳子,手法非常的下流
胡冰打趣道:“余百将,左右也是等,反正这些都是戴罪之人,挑一个进屋爽爽?”
余蓝讪讪道:“胡御史错怪我了,本将岂是那种人”心中暗道妈的要不是怕你打小报告,还用得着你说?
胡冰道:“那是我错怪余百将了,我看你的这些兄弟手脚有点脏,还以为”
余蓝恼羞成怒,骂道:“这是哪个王八蛋摸的!回营后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胡冰这才冷声道:“你们是秦军!不是土匪!如今我南郑守军就是这般风气么?若再让我看见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余百将,我必要参你一本!”
“是是是,我这些兄弟也就是手贱了一点,真让他们做什么他们是不敢的!”余蓝陪着笑,给胡冰斟了一杯酒解释道。
而此时,县尊大人气氛欢快的酒席中,突然跑进来一个家丁,到丁莽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什么!”丁莽霍然起身,引来一众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