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主,何事如此惊慌啊?”朱赤漫不经心问道。
“县尊,在下家宅突然被一队百十名骑兵围了起来,这”丁莽看着朱赤,希望能得到一点消息。
朱赤也感觉很意外:“骑兵?我们董县哪里来的骑兵?”也就是县尉手下有些兵卒,但是也没有几匹马,今日宴中没有县尉,县尉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董县的县尉名叫郑义,其性格颇为爆裂,一直看不上朱赤带领城中富户做的那些腌臜事,因此在这董县颇不受待见,也没有什么权力,只有手下几十号官差,每日领着俸禄,在上街向那些富户人家的商铺收些保护费,属于是躺平了。
朱赤思考了一下,认为丁家的那些人肯定不是董县的,便问道:“丁莽,你是不是在外边得罪什么人了?”
“哎哟我的县尊呐,我都得有好几年没有出过咱们董县啦!”丁莽苦着脸道,他此时心急如焚,按照家丁的说法,对方来者不善,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那些小妾也就算了,关键是自己有个花容月貌的女儿,落在那些兵痞手里
“也罢,本官就跟着你去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朱赤自觉是不怕的,既然对方是官兵,朝廷的人,那就算对方铁了心的要收拾丁家,也不会动自己这个朝廷命官,如此还能收拢一波人心,让那些富户看看,出了事情,老爷是会出头的!
“县尊高义!多谢县尊!”丁莽感激道。
余蓝和胡冰一壶酒已经喝完,丁莽和朱赤才回到了丁家。见到丁莽,他的妻妾们不由得都面露希冀,在他们心中,自家的老爷在董县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就算是县尊也和自家的老爷相谈甚欢。
丁莽也看到了自己那些跪在地上的家眷,虽然心疼,但是情况还没弄明白,此时还不是解救他们的时候。便只给了他们一个眼色,示意稍安勿躁
朱赤挺着肚子,大咧咧的走在前面,见到院中胡冰的所穿的衣服后,陡然一惊,他是认得御史的,虽然胡冰的品级没有他高,但是手中的权力还是正好可以拿捏他的,忙问道:“本官董县县令,敢问尊驾从何处而来?又是奉了谁的命令?这丁家在我们董县一直是良善之家,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胡冰听见他一连串的问题,并不回答,反而冷笑一声,对余蓝道:“余百将,这位就是这次最大的一条鱼了!”
余百将挥了挥手,便又从身后站出几个士兵,一脚将朱赤和丁莽踹翻在地之后,押在了那里。
丁莽虽然有些武艺在身,但是此时他已经懵了,更不敢反抗,本以为县尊出面,可以万事大吉了,可是现在看情况,县尊也是自身难保!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最近的罪过谁
朱赤也懵了,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县之长,眼前的这伙人不但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反而如此冒犯!不由得扯开嗓子喊道:“大胆!狂妄!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尔等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胡冰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甩在他的面前道,冷声道:“朱赤!你的事发了!太守以及监御史特命我前来处置你!”
朱赤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公文,其上鲜红的大印分明就是郡守、监御史共同签发的,其措辞严厉,末尾更是直言可当场处决!
“不可能!我没有残民之举!这是诬陷,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面见太守!”朱赤挣扎着,他此时心中已经慌了,本以为董县地理位置偏僻,郡守不会过于关注,没想到自己才搜刮了一点钱财就
“就你?还想面见太守?”胡冰不屑道,随后示意士兵把他拖了下去,不再理会。
然后看向丁莽问道:“你就是丁莽?看不出来,挺有本事啊你。”
丁莽把刚才的话都听在了耳里,知道这些人是从南郑直接过来的,既然如此大费周章,那肯定是不能善了了眼看着县尊都被拖走了,丁莽不由得面如死灰,问道:“上官,我丁莽到底犯了何事?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胡冰笑道:“看看,这坏事做多了,因为什么遭的报应都想不起来!”余蓝在旁边嗤笑一声。
“也罢,今天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以前那些破事烂事,咱也不关心,但是这段时间你对百姓巧取豪夺、坑蒙拐骗,弄到手数千亩良田,这事你承认吧?”
“上官,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交易,难道这也”
胡冰摇了摇头:“闭嘴,你不需要在这里跟我狡辩,没有用。哪怕你不服,你也要认!就像你对待那些百姓一样,只不过现在你是弱势的一方!怎么样,丁莽,这种感觉新奇么?”
余蓝看了一眼日头,光是在丁家他们就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了,便催促道:“胡御史,我们需要加快进度了,否则明天赶不回南郑了!别跟他废话了,杀了算了!”
“别着急,后面就快了,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算是怎么个事?要让百姓知道,朝廷知道他们受到了欺负,来给他们出头来了!”
“那你看着办吧,反正误了时辰你肯定比我倒霉。”余蓝诚实道,心想反正来的时候我们都尉交代了,这次的锅怎么也扣不到他们守军头上
胡冰脸色一黑,有些心累道:“罢了,将丁莽压出去,还有那个什么管家算了,男人都押出去。女的嗯,这壶酒分给她们喝了吧。”胡冰将一包药粉撒进酒里,放在了桌子上。心想自己还是改不了怜香惜玉的毛病
庭院中顿时哭做一团,丁莽此时也已经放弃挣扎了,面色灰败的瘫坐在那里,当官的都已经不要脸了,明摆着说老子就是仗势欺人,那他说什么还有用么?
余蓝招呼了手下一声,对押着丁莽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拽起来丁莽向外边走去,路上在丁莽耳边小声道:“你的钱财都藏在哪里?老实交代!等会老子给你来刀痛快的,并且老子们保证不玩你老婆女儿!这笔买卖做不做?”
丁莽惨笑,然后咬牙道:“做!”反正今天是死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家眷死的清白点,虽然那个问自己话的官员准备了一壶毒酒,但是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中,谁知道会什么时候给人喝呢?丁莽知道自己的妻妾女儿落在了别的男人手里下场会多么的凄惨,因为他以前也是施暴的那一方
丁家被官兵团团围住,周围的百姓虽然好奇,但是惧怕官兵,也惧怕丁家,硬是没有多少看热闹的,胡冰一看,这可不行啊,没人看不是白忙活了么!便拉着余蓝低声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