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
方谦温度如常的手指往那一碰，居然能让人感受到灼热和烫的错觉。
而林宿的那部分皮肤近乎毫无温度。
他自己显然也被突如其来的暖意惊了瞬间，非常明显地瑟缩后，把方谦的手拿开，自己一声不吭地上了车。
“方谦，关上门。”
直到听见林宿这句话，方谦才略微动了眼睑。
他神情毫无异动，嗯一声后自然而然动手把门闭上。
走开的刹那，方谦眼尾扫过林宿，见人靠车窗坐着，正低头系安全带，隐约的面容上并没有因为方谦刚才的举动而产生多大的改变，也没有注意方谦从他身上掠过去的眼神。
……
方谦并不知道林宿具体的住处是哪，打车选定的地点是提前问好的。
他当时无视方谦嘴里一连反对的话，硬是逼问出了一串地址。
因为这，林宿抿着唇，少见地显得闷闷不乐。
方谦坐在副驾驶，眼睛没往后视镜看，也自然看不见后座什么情况。
他自娱自乐想象着林宿更加生气的场景，然后发现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并没有与林宿有过多的接触，即使自己莫名其妙一直关注了他一年多，仔细想想，对林宿来说，方谦还只是一个比起陌生同学好一些的……同学。
还不是同级的。
方谦又补了句。
连同专业都不是。
也难怪平常空闲时碰也碰不见。
方谦想着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脑子里的思绪开始越来越偏。
他轻皱了下眉，眼底是极为淡的厌恶。
骂道，想什么呢。
他身子动了动，把头偏向另一边，同时闭上眼睛。
车内非常安静，司机师傅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于是钻进人耳朵里的只有车载空调运作的轻微声响。
林宿坐在后座，脸被吹得暖烘烘。
与之相对的是头更加疼，也更加晕。
556缩在系统空间问：“又是温差过大？”
林宿摇头：“不知道。”
“也可能是被吹傻了。”
556叹气，随后哼哼唧唧。
“你说你来这干嘛，数值没涨多少，还白白“被冻成这样。”
林宿哈地一声：“你个机械产物永远不能理解人类的好奇心会是多么伟大。”
“那确实非常抱歉。”556语调平地像是条线。“我只看出一个人类为了好奇心现在还头昏脑涨。”
林宿听出它语气里的嘲笑，哼一声不想和它说话。
556装得非常好心，又问：“我这有特效药，要用吗？”
林宿丝毫没有考虑就拒绝了。
“不用。”他想到什么，点着头语气悠悠，“这样正好。”
“或者你有能让这症状更加严重的东西吗，那可以给我用。”
556翻翻自己的工具栏。
“有。”它问，“什么时候用？”
林宿笑了笑。身上套着的复刻体低垂着头，手摁在眉间，看上去依旧难受的样子。
“我开玩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