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他视线移动着，接触后又躲开：“我以为你不会、不是、我以为你是刚来的。”
这时林宿慌慌张张，话差点说不清，眼底浮现很惶然的颜色。
林宿强迫自己安静了几秒，最后说：“抱歉，我应该是给你添麻烦了。”
相比于林宿的反应，纪宬倒是很没所谓。
“确实麻烦。”纪宬想到了早上出去时遇见的那个护士，顺嘴问道，“怎么，看你的反应，她们没告诉你昨天晚上是有人送你来的吗？”
“谁？”林宿出声以后，才反应过来纪宬说的应该是医院的护士或者医生。
“没有，我刚醒，还没按呼叫铃，没有见到其他人。”
纪宬哟了声，回答说那咱俩还挺有默契。
几秒后他忽然反应过来：“……”
“？”
纪宬笑容一滞。
他接着刷一下站起来，没管林宿什么反应，顾自几步走到床边抬手把呼叫铃摁下去，这一下用的是屈起的指节，“啪”地一声力道很大，不像是在按铃，像是在敲某个让人生气的脑袋。
完了，纪宬扭过头看林宿，对上他不解的眼神后直接开口冲着他骂道：“林宿，你是真厉害！”
林宿面上依旧是瞧着他望着的样子。
有点糟糕。
心里在后悔。
痛觉屏蔽开太过，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
医生很快到了，是昨天晚上的那位。
他询问了林宿例行的几个问题后，又检查一遍该注意的地方，最后结论是：没事，不过肠胃肯定还是伤到了，今后需要在饮食上多注意，近期最好只摄入些流食或者温和绵软的食物。
走前他看了眼林宿，经过纪宬边上的时候用病历本稍稍碰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让人跟着出去一下。
纪宬不解地站起身。
他没直接把林宿扔那不管，纪宬找了护士，让她去给林宿换瓶药。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房门外的走廊上。
刚停下，纪宬就听见面前医生对他说：“上面两楼就是心理科。”
医生：“抽个时间带病人去看看。”
纪宬：“……”
“哦、哦，好。”
医生可能是看出纪宬没什么用心的语气，直言道：“我并不是说笑，像病人这样的情况，作为医生都会建议他去心理科看看，当然，你们也不用有什么压力，就当聊聊天。”
纪宬：“……”他点头。“谢谢医生。”
“你放在心上就好，刚刚进去的时候倒是没看出病人现在有哪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这种事情，归根到底都是不可控的，并且反复的可能性很大，需要绝对注意。”
语毕，医生依旧皱着眉，非常严肃地说：“昨天的情况非常严重，就算是，就算是一时冲动……他走了这一遭，以后对自我的意志和管控会不可避免的比常人低上许多。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医生话里的语气堪称严厉。
纪宬听着，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再度点点头。
……
看着人走远，纪宬拉下门把进去。
护士已经把本来快见底的药水瓶换好了，林宿坐在哪，手上针管连着的是更大一些的葡萄糖，靠在床栏上，背后垫着他的枕头，乖得听话安静。
纪宬收回目光，用手按了按后脖子，走过去。
林宿见了他进来，等他走近以后问道：“医生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