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灾难关乎到际崖城几十万杜林人的生命如果没有办法及时解决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斯第奇话都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那我们还扔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呀!”我一个不留神,居然一巴掌拍在了特米米的大尾巴上。
“啊,博士不要打我的尾巴了!”特米米有一点儿小生气的说,她小生气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我欢迎阿卡胡拉的人去我们的城市,但是我绝对不欢迎你——巴别塔的恶灵。”斯第奇用一种极度厌恶外加极度恐惧的眼神注视着我说。
嘉维尔笑着说:“斯第奇小子,你至于这个样子吗?巴别塔的恶灵只不过是一个称号,一个别称而已,你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吗?”
“哼,我可是还记得奇布卡巴德战俘营事件的。”斯第奇说道:“我的自我认知虽然从来都不是一个萨尔贡人,但是那样子的血案发生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的时候,我还是会感到浑身颤栗。”
嘉维尔在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迅速反应了过来说:“不是,这起事件我记得和博士没有任何关系吧,博士是把几千名战俘交给了参战的第比利斯和埃里温贵族然后是他们杀的人呐。”
“哼,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在奇布卡巴德战俘营里面发生的暴动就是你亲自指挥镇压并且屠杀的吧。”斯第奇说道:“犯下这样子不行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我杜林人的理想城的。”
“不好意思,你说的东西我大部分都已经不记得了。”我苦笑着摇摇头说。
“哼,你不要以为你遗忘了那些你犯下过的罪行就不存在了,他们就存在,他们就在那里,它们时刻都想着出来指控你犯下的滔天罪恶。”斯第奇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说道。
还在罗德岛上的时候,我就听桃金娘她们讲过关于杜林人的生活等方方面面的事情,我从中了解到了一个无拘无束,没有压迫,没有暴力的世外仙境。
不过那一场午餐时的交谈的结果并不乐观。
我和桃金娘在那一场畅谈之中,一个惊人的速度达成了共识。
【杜林人自由自在的生活绝对不可能持续太久,随着泰拉世界上面的工业强国都完成垄断阶级之后,生产力与国力都会达到一个溢出的状态。到时候这个世界这片大地将没有一片安宁的地方,所有地方都将成为大国角斗的棋盘。
将,无一幸免。】
因为我对我们岛上的杜林同志有着充分的理解,所以我也能够理解斯第奇对我这种“战争恶魔”的厌恶之情是从哪里来的了。
“当年那一起事件属于我的无奈之举,我虽然遗忘了大部分的事情,但那一件事是我为数不多的记得相对清晰的事件,我记得你说的战俘营是哪一个。我也记得我杀了大概多少人,但我也想说是——我并不后悔我做出那样的选择。
在谈判破裂之后,除了强攻和镇压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的余地。我必须得那样子做。”
“必须得杀掉那么多人吗?你在短短几天之内杀掉的人相当于际崖城近十分之一的人口,如果那一帮酒鬼在知道你的事迹之后会直接被你吓到头皮发麻。”斯第奇对,那一事件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晰,就是因为当初自己跟着自己师傅的脚步来到地上的世界之后,连续几个星期都沉浸在那种极度悲伤,极度愤怒的氛围之中。
那一种情绪的渲染直到今天仍然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时情况,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超出我控制的范围了。事件的起因是一个没了眼睛的波斯贵族想到战俘营里面去找到那个射瞎了他眼睛的弓弩手。但是可能是他的亲卫队走神了,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那名瞎了眼睛的贵族被杀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杀掉了陪同贵族一起的管理员。从而拿到了钥匙。
不过好在我第一时间带领着军队包围了战俘营地”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停下来了。
我摸了摸脑袋说道:“史尔特尔,煌,嘉维尔,你还记不记得在龙门行动的时候,我们遇到过的那个名字叫做碎骨的整合运动?”
“当然记得,因为那个该死干部,我还在那里说你软弱,说你心慈手软呢。斯第奇小兄弟,你别听那些传说传的神乎其神的,博士在有的时候善良的像是一个圣母呢。”煌说道。
“并不是圣母,我当时这么做,原因只有两个,第一个减少我们自身的伤亡,第二个——我想救他。
如果当时战斗继续下去的话,以整合运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和龙门警卫局以及我们抗衡。所有进入龙门的人都几乎是必死无疑,我发出了最真诚承诺和心声,但却被无视了。”
我看着天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当时我面临的情况也是这样子的,不,战俘营里面的情况甚至要比龙门还要恶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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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塔的恶灵,我现在要求你们立刻释放我们的同伴,我们要回家!】
【没错,我们现在只想回家,不要逼我们!】
【你们立刻往后退,要不然我们就杀了这些狗东西!】
【没错,我们不想再打仗了,我们现在只想回家!如果你们连这点要求都没有办法答应我们的话,你们就统统去死吧!】
我站在一个距离战俘营不远的小山丘上面:“logos,谈判的结果就是这个样子的?”
“博士,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真的会向你发誓,这些家伙不停的在那里喊着口号,互相打气着,甚至有谣言说我们已经处死了他们的苏丹,真是的,现在巴耶塞特一世和优素福明明都还活的好好的呀,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离谱的传言呢?”